立夏:春 已 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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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堤江南依柳蚕豆花太湖鱼塘 |
蚕豆、苋菜和咸鸭蛋。传统意义上的立夏三鲜,已经早早地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日常时态之中,当真正到来的时候,恍若平淡如故,且被淡弱了很多。
后来听远在西安的姨告诉我,蚕豆在这个时候在内地是无法吃到的。如果有,也是价高得离奇而且口感很糟糕,远没有江南蚕豆的翠色与温糯,枉费了立夏时节美善的期待之心。
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蚕豆花是在太湖边上。那时,临湖围拦的鱼塘密布。被父亲带着骑坐在单车后座上,尽管长长的腿没有地方搁而很累很酸,但被乡野温暖的湖风萦绕的感觉,对于像我这样没有乡村记忆孩子的童年来说,似春花一般弥足珍贵亦恍若似梦。前年,在黄海之畔的平原之上能再度看到蚕豆花开-----蚕豆花们眼影深浓得化不开...
十几公里的路,不近不远;二百多公里之外的海堤。年年蚕豆花开。
心念之中,时光改变了对物对己的观感。犀利的时光,人与物于机缘的离合。
近的是念念不忘,远的是恒久地珍藏。
近二十年间,目睹着太湖沿岸的无尽变迁。这些事、物,已经不能用好与不好来辨析,需要找一个相妥的替代。影像抑或文字画面,或许将旧景旧情留驻,而太多人依然维系着私人情感意义上难以言状的不舍与惋叹。属于每个人与这座城,存于迥异亦相近不朽的怀想之中。又被不自觉地推进当下新锐的人为景观之中互动,心存敬畏。
我想,只有与回忆之中的万象互为参照。旧与新的区别,彼此所不能相融与替代的部分使得各自对峙间充满丰沛的悲欢,痛楚的意欲。
露台的铁线莲今年迎来新一轮的花季。去年五月底搬家时,有曾愧对于她的心愿,直到这一季完好地重新生发,才得以安心。凭藉此愿,相继在其它空间种下了玫瑰、蔷薇和月季。无意间,将蔷薇科蔷薇属三个不同种的姐妹花卉一并种齐了。其中的五棵玫瑰已经饱含着丰盈的花骨朵儿。每一天都明眸善睐地崭新面对新的始发...搬家成全了种植的心愿,内心因此而获得了广阔的安宁。
植被们丰富的内心和安静的力量,辅佐我们心智无以畏惧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