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处,繁花已尽。香径蜿蜒。户外木质步道两侧的荷叶已经疏落,而不远处荷叶的葱茏与绵延和欲雨午后天空阴霾中的张狂,仿佛以此叙说着此时这片安静水域曾经的丰盛。
这样的阴霾,这样一个微雨的午后,除了旅人近乎遇不到和我一样的本地人,独自在鼋头渚游走,走在并不被人熟知的地方。选择在熟悉的地方,相遇陌生。如同面对离别已久的故人,那份扑面的熟稔和温暖,依然如故。

依柳 摄
不想被打扰和不想去打扰谁有时是一致的。在你最欲以分享的时刻,却发现你被无辜分享到的或许是一份烦乱。而你刚想躲避的,也竟是此。所以,当一个人取得了内外感官的一致时,最好适时的保有她。如同安妥自身。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对爸爸说想要和岸畔的尖角小荷来张合影,下蹲时的白色粉点裙摆散开,散落成层峦的荷叶边。女孩。女子。天幕突然亮开,我安坐在一边的木阶上,以为他们父女会要我帮忙照张合影。可是,没有。女孩与我,视像的落差究竟会折射出什么----她看不到我的流连,我却读得懂她的偏爱----她无法看到丰茂荷塘中偶尔的残落枯枝,也可以美的如此悦目。
回忆里,连续着多年的童年夏天常和爸爸在吟园一起拍荷花。小时候没有心念,总将将去未去回来不甘的记忆甚于美好的过程。现在想想,一切近似本末倒置。
安坐的时光即便没有参照,也突然会想起过往。如同面对某种荒芜的等待,你会勇敢的任凭时光飞逝,且甘心无所事事。突然,想知道别人境遇里的自己。

依柳 摄
在同一座城市交错。西南。东南。归拢中看似相连却是擦肩。
有些话,我们明明知道答案,知道趋向,但知道说出来终是逆耳,尽管是忠言;有些话,我们无法自已地在某个时候说出,那时因为我们已经无法将之藏匿。有些明知是捷径,可有些事必须亲历才能获知甘苦。有些明知酸苦,我们又为何在奋力中获得细微的快乐,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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