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黑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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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剪理发椅碎发发丝挥霍成乱麻杂谈 |
分类: 色恋尘影 |
头发一旦剪短,就再也留不长。
她坐在理发椅上,几乎一动不动。等待着,发剪围着一圈流泻的长发旋转——所向披靡间,碎发长长短短落满一地。发丝光滑闪亮,不是那种乌黑,却有一种棕暖的色泽。来自湿发的发香在空气中开始流动,伴着不太凉爽的室温。
他问她:有多久没剪了。离最近的一次大概有半年没来了吧。好久没看到你了,都在忙什么。一直看不到你。。。她回答的声音很低,空调的噪音压过她的声线。但,还是能够听得到回答。他问:会不会选择比你矮的人作男友。比如,一个一米九的女孩和一个一米七的男孩。。。牵手。如果是你,会么。。。要像“非诚勿扰”里那样回答。。。像我这样的高度。。。像。。。
坐着,等他结束完手头正进行的工作。也许,他的发艺不是最好的。但现在的我,只能尊重这样的选择——无法想象,一个对发量、头型、脸型素不熟知的理发师,凭着主观与个人偏好,仅在一瞬间将你的发丝在递减间,挥霍成乱麻。
许是习惯,抑或偏执,我都选择自己带洗发水去。很不习惯,洗发间纷繁粗陋的塑胶般勾兑的芬芳。
此刻,我熟知他每一个握持发剪的动作所可能构成的效果,或是直抵预设的效果。哪怕,是在我无法看到的我的后颅。无论谁,面对镜子里的自己,随着忽左忽右发量的交叠,瞬间魔幻一般的切换——或者,真的能瞬息调适抚慰心情。
安坐于此的我,一直在体会,作为操作者和受众之间的牵系。想着那些如果是我手中的发剪、牙剪和推剪。力的绵延和婉转——要怎样去更好、更完美地为心中所预设——每一次为父母剪发,尽可能地改善我的手艺。突然想到,最好的外科医生也难以为自己手术。
一把发剪,从头至尾的这一把。从开始到结束的左手。悬腕。他说:你再高的话,我只能让你自己带着小板凳来坐了。莞尔。液压的理发椅已经压到最低了。
一地碎发——白色地砖的映衬,显得更为狼藉。一动不动间安坐的等待,等待一次完整手工工作的结束。始终不变的是对手工劳作的敬畏。发丝滴注下的水和背脊的微汗,将薄薄的T恤打湿了一片。当我起身时,他随手将燥热的吹风风筒朝地上吹,归拢起碎发,又顺便将我衣服的后背吹了又吹。。。
从春天开始留着的发,已经无奈再蓄。也许是静寂,或梅雨,或压力加重了热的感觉。仿佛是心愿——唯有了却,才是选择。
一种维系它直到过完一整个炎夏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