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任何永恒的东西,包括年轻、记忆、物质、财富等,都如同那个被拆掉的倒走的钟表一样烟飞灰灭。人生也便如此。“你可以像疯狗一样对周围的一切愤愤不平,你可以诅咒命运,但是到最后一刻,你只能轻轻放手”。 它与阿甘正传有点相似,但却不同。
最近看了一些美剧,给我印象最深的还要数Benjamin Button,也叫返老还童。本属情绪化的我,在感动的瞬间,怎能阻挡眼眶的湿润呢?说来也怪,平淡的故事情节让人无法抑制的感动,有种流泪的冲动,尽管不知道是为什么?果然如此,第一滴眼泪如毛毛虫般爬上脸颊,竟然是电影镜头打转到1962年新奥尔良的那一刻……
(漂亮的Daisy,一双炯炯有神的蓝色大眼睛)
当时放下固执的Daisy,终于回到了Benjamin的身边。两个正在享受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或许是因为宣传片让我预知了后来的哀愁。无论是蓝天白云间的行走,灿烂阳光的问候,还是浪漫海潮声中的亲吻,明亮娴熟的配乐,甚至是Daisy那甜美的笑容。一切美好的画面反到让我感到莫名的悲伤,眼泪默默地的酝酿着,让人如此地措不及防,直到影片接近尾声。多年以后,善良的Benjamin已经变成一个勉强到达Daisy腰系的孩子。昔日恋人的面孔,让她感动即惊慌又陌生。“我们认识吗?我觉得我们好像拥有一生,但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呢?”直到此刻,我才断定,原来之前面对那些波澜不惊的镜头,我们的眼泪不止是为Benjamin和Daisy而流,也为自己而流,我们的哭泣是因为我们发现了惊人的秘密,而感到宛然失措。因为在本不可思意的奇幻人生中,我们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是Benjamin的故事未曾说出口的秘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患上了衰老症这样一种绝症,只不过是和Benjamin的症状不同没有察觉而已罢了。
流泪,大概是我们因为发现了这些藏在身边的细枝末节,从我们离开母体的那一刻开始,就懂得用啼哭向世人告知自己的降临,我们哭是因为我们知世间冷暖而哭,我们咿呀学语、含糊不清的叫第一声妈妈的时候,我们按捺不住好奇,指着各种会跳、会蹦、四处撒尿的小动物向世间寻求探索它们的名字,学会形容、描述和记录它们的故事;我们与小伙伴嬉笑打闹,彼此间发生争吵;我们在语文课上学会了句号、惊叹号、省略号,我们在课文里读到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理解什么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们学会了听言中言、意中意,看戏中戏、局外局,年龄在增长、肌肤开始松弛,额头生出细纹,我们修炼各种语言和表达技巧,可发现流畅自如的运用的词汇越来越少,到最后,我们的语言甚至连一个刚出生的Baby都不如。至少,他们可以啼哭,而我们只能沉默……
时间的车轮带着伤痕、血迹、爱迹、眷恋渐行渐远。当我们经历的越来越多,记忆却随着年龄在衰退。以为自己记得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忘了,那时候不懂得逃避,只能潜其行、隐其遭遇,让大脑成为一轮打不开的重名词曲。
我们一直期待着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但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对方不适合宜。你已老去,她还年轻,你还年轻,他已老去,你已嫁人,他还未娶。或许,我们注定要失去我们爱的人,否则,我们不会知道他们对我们是有多么的重要。时光如梭、岁月荏苒,让我们拥有了比刚出来乍到时更多的爱,至少,那时候还有父母带着笑容和期盼迎接我们的怀抱。然而到最后,所有人却都不得不孑然一身的离去。
(善良的黑人母亲)
本以为Benjamin和Daisy的故事,是时光的妒忌,把这样美好的爱情换成一汪泪水,本以为自己的悲伤是为Daisy,看着昔日的恋人变成一个Baby,在自己的怀中死去。看着她拥抱着Benjamin就像拥抱着一个雪人的消融体,在怀中消失。可事实上,我能感受到的悲伤还有更多,就像Benjamin的爸爸当初把他当成一个怪物一样给丢弃了。人活着,就要不停的做出取舍和选择,然而在选择和取舍之间,我们怎能获知是与非?
“干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别人左右了你的想法,你就是你自己。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这个过程是没有时间的限制,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开始;要改变或保留现状都无所谓,做事本不该有束缚。我们把这件事可以做好或者搞砸,但希望你最终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善良的Benjamin,人的一种本能,善良的本能,这就是Benjamin的故事未曾说出口的秘密。假如我们出生是从80岁逐渐到18岁,那这样的人生一定是美好的。
或许人如蜂鸟,就像现实中垂死的Daisy望着窗外暴风雨中一只贴着窗户想要飞进来的蜂鸟;在轻轻放手的那一刻,都想去挣扎,可该去的始终都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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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ujiro No
Natsu(菊次郎的夏天)
歌手:久石让
唱片: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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