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将会是一种新常态

这个周末过得很满意。昨天去图书馆借到了《海明威读本》,我渴慕的《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就在其中。更高兴的是,睡前硬是站着将它读完了,真的很满意,对海明威,也对自己。今早赏了自己一个懒觉。
没想到,坐着看书,竟然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打字也成了难事,坐着打几句又得站起来,缓解一下腰痛。五月以后,又添新痛,不知道是不是腰椎间盘突出。躺卧、站立、行走、小跑、甚至跳绳都无碍,可一坐下明显而确切的疼痛伴随而来,坚持不了几分钟就得放弃,而且一站起来又没事了。真是哭笑不得。
痛,是警告,是身体在告状,在撒娇,也是反抗。确实,从去年入冬开始,就很松懈,很慵懒,坐的时间太长,几乎没有大汗淋漓的运动,散个步也是慢慢悠悠、东张西望的。可是,你不去看,不去观察,行人的面孔、花草的姿容,天空的颜色,云朵的形状,只是为了散步而散步,又何乐之有?
昨天早上八点多就打着伞出去了。为了拍头天晚上散步发现的腊肠树,它有个更形象的名字叫黄金雨。它大串大串的花束明艳动人,远看是悬空的黄金雨,近看,一朵朵一瓣瓣,更有精雕细琢之美,色泽饱满,俏丽圆润。只可惜我的手机档次低,没有拍出效果。
驻足在林荫之下,眯着眼看向上望去,你会发现,那些树枝以一种十分动人又恰到好处的弯度,为我们形成了一条天然隧道,舒爽宜人。你说,我怎么舍得对它们视而不见?你说,这又算什么锻炼身体?哈哈,我要端正心态,不能再迷恋路边花、身旁树了。
写到这里已经起起坐坐N次了。不停地变换姿势,在小屋里,伸展、徘徊,再坐下继续。总之,无论看书写字或不时被打断的思考,一切行进都越来越慢,有了老年人的调调。只有时间的翅膀愈发强壮与迅猛,快得让人心惊胆战。
现在看书写字就像打仗一样,一边乞求减少伤亡,一边企盼快点结束,胜负已是次要了。当一种病症冥顽不化时,人就没那么争强好胜了,他开始求和,争取和解,是的,到了这一天,自然懂得共处的可贵。我想,疼痛会是一种新常态,我在学着适应它,迁就它。正如加缪说的,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昨晚读的《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余味还在,海明威的作品散发出强烈的男人味,对我这个花拳绣腿的小女人来说,简直是全方位的弥补。看一本好书就是摸石头过河,一脚深一脚浅,一个浪头就不知道把你掀到什么地方了。
今早醒来时在想,我多像他笔下的那个女人——她喜欢在晚餐之前黄昏时分读书;我更希望那些说谎的男人,也像他所说的那样——如果他以谎言而生,也应该试着因谎言而死。哈哈,我竟如此肤浅地领悟伟大的海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