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身体的书写
我呼唤什么
什么就戏剧性地陨落
因为我高估了我想要的
无论是一片春色
还是一个故事情节
无论是人心、情义,还是金钱
就像我曾经高估过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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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叫紫苑
所以我从来不唤起我的身体
它的美,它的敏感,它的欲求
以免它变得意外的脆弱
以免它幻想的呈现出意外的鄙陋
哦,我只能这么爱
我的身体
可怎么爱,都与爱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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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亏欠着,我的身体
我欠它一个合情合理的爱
我多想好好地,充满热情地
爱这副不再年轻不算动人的身体
我多想让它也去大胆地,忘我地爱上一回
一回就好
可惜认真被嘲笑,人心已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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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写
才发现我并不了解
我的身体
夜色向它张开
它在夜色中收拢
它在如诗般的韵律中起伏
它如诗般轮廓隐约
它有诗一般的光洁而灵敏
可我无法写一首诗来咏颂它
哪怕只是无人时的低唱浅吟
所有蕴含着的美一旦脱口而出
便化为飞散的碎片
徒留一声叹息
——写在夜里,却有太多写不进去,关于身体,它曾经的意气,它所有过的蓬勃美丽,它饱含的情意,以及它难以描述的现在。
一直想写,写四十多岁的单身女人,写她们的身体,可总是写不好,连自己的也写不成。困难在于,我不了解它,因为没有办法给予,所以选择漠视。我了解自己的孤独,却不了解为我承受孤独与困苦的身体。我经常跟它对着干,它需要休息时,我要它工作 ;它需要精心呵护时,我却敷衍了事;它需要柔软的衣服,我扔给它粗糙的那件;当它需要爱时,我装模作样,避而不谈。
我的确亏欠了我的身体,它为我付出,为我所用,经历坎坷,四十多年了,我越发无力偿还,越发资不抵债。这个年纪,本该是充分享受、修养调理、好好爱惜身体的时候,可是生活负担依然沉重,爱情更加遥不可及。不可抗的现实呀。
为什么说不可咏颂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身体呢?人心人性浮皮潦草,人的审美仅追求浅层表面的观感,以及对生命对心灵的不求甚解,都决定了普遍目光的局限性片面性,也决定了它将渐渐淡出人们视线。所以,再写四十多岁女人的身体,越抒情越显得矫情,越赞美越被看成可笑可悲的自恋。
(重写上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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