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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最难过的是孩子

(2016-11-23 11: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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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http://p3.pstatp.com/large/11fc0000fabb2bf9888f(《代笔作家》剧照)

有了孩子,年纪不轻的女人选择离婚,基本都是忍耐到了极限。离婚,对于许多带着孩子的女人,与其说是解脱,不如说是满心惶惶。不知道命运会将她和孩子抛向何方,会被摔得多狠多痛。比起自身的不安与艰辛,她更担心更心痛刚刚踏上人生旅途的孩子承受的变故,以及扑朔迷离的未来。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为了方便叙述,只取她名中一字,就叫她小玉吧。

朋友小玉,前夫嗜赌如命,败光了家。离婚时她一无所有,起先带着孩子住回娘家。所谓娘家只是一幢老旧楼房里的一室一厅。她爸爸曾是我们小学数学老师,人很好,家住学校,小玉只比我们低一级,性格温顺,我们自然成了朋友。数学老师不幸得病去世时,小玉才十来岁。更无情的是,学校收回了房子,孤儿寡母,人微言轻,师母在她的单位里求人,费了不少周折才争取到了一房一厅的小户型。小玉和妈妈睡,儿子睡客厅。当时这个十来岁的小少年,没有自己的房间,同学面前总是抠抠搜搜,总有羞于挂齿的家境、家事。

彼时的她,三十出头,秀气温婉。没多久经人介绍再婚了,男方条件不错,有一套大房,还有一个比她儿子小两岁的男孩。大房子是住上了,但毕竟寄人篱下。我后来才听师母说(小玉好面子,不愿人前掀家底呀),那家孩子很厉害,房间他占大的,电脑他一个人玩,玩腻了才轮到“哥哥”。吃的用的,都是他优先。他爸爸很忙,哪里顾得了这些琐事,更轮不到做后妈的告状,这种事一说只会挑起更大更尖锐的矛盾。自己的孩子气了受,小玉心里纵然万般不平、愤懑也只能表现得大度。儿子从她那里得到的爱更少了,比单亲时还不如。他今年高考后,一反常态地非要参军,小玉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可是,儿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命运作出了决定。

最近传来了孩子自杀未遂的消息。非常震惊,也十分心痛,这一举必定将小玉以为好不容易熬到拨云见日的日子又蒙上阴翳。自杀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了,就像一枚埋在身体里的炸弹。如果不根除掉,是很危险的。

这个孩子承受了什么样的苦恼?有谁知道呢?她的妈妈除了忙工作以外,还要如履薄冰地当好一个后妈和贤妻,这本身已经很不容易。至于亲生孩子心灵深处到底滋生了什么,灰心失望,还是生命无意义的偏执解读?小玉无暇顾及,也不敢探究。这个近二十岁的孩子,一定无数次暗自努力尝试着咀嚼出人生的一点点值得留恋的味道来,包括早恋。可惜他没找到并失去了信心。

我猜想,小玉会不会以她从小经历的不幸以及忍耐力去评估自己的孩子,她从小也没有爸爸,没有住过好房子。她,一个小女生都过来了,他为什么就不能,何况,日子正一天天好起来,她正是为孩子住得好过得好才再嫁的,才拼命工作的。大人一向都以为孩子长大了就好了,总有一天会理解大人的不得已和一片苦心的。但有一点,孩子得先承受大人带来的痛苦。她忽略了,人的独特性,有的坚强,有的脆弱,部分源于天性,部分来自环境。你能怪他吗?谁过好好的会想死呢?

好,我们又来看男方孩子,这个“弟弟”。冷眼旁观,他自私霸道、缺乏教养、盛气凌人。可这也许是发泄感情的一种渠道,他在为自己为亲妈打抱不平,本来爸爸花钱,他独享资源,从小到大一贯如此,现在却钻出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兄弟来,分这分那,还有个敢怒不敢言的后妈眼睛盯着。他抵触、反抗,他想引起爸爸的注意,等到爸爸专注的爱,再正常不过了。他心里也烦恼得发毛呀。唯一强的地方是,他爸爸是金主,他可以撒撒野。不像小玉的孩子憋屈。

重组家庭,互补性与实用性大于感情需求。各自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着呢。大家心知肚明。有了女人料理家务,有了男人撑起半边天,看起来一个家该有的都有了,只是身在其中才知道,少了感情的润滑剂,磕磕碰碰,哪里都痛。日子要过下去,一切只在隐忍中。

离婚后,孩子是我们心口永远的痛,特别是离婚女人,孩子是她时时刻刻的牵挂,是悬在她心上的一把剑,一个稍稍不安的战栗都会刺得她流血流泪。我们竭尽全力地爱孩子,还是惴惴不安。毕竟因为我们,孩子才过早地见识人世的狰狞,经历人间的辛酸。离婚后,还继续做个合格的父母吧,多关心体谅孩子。男人、女人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的,但孩子没有父母之爱真的可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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