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小病一场
(2016-01-08 18: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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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只不经年的小妖
乘着一股冷风窜入背脊
就这样，我身体之外的冬天明媚可喜
而我身体里却辗转着四季
恍惚中追逐春的跫音
醒来却在春潮中颤栗
不见一枝花的踪迹
接着，夏日烈烈
面颊如红叶初染
不见一丝风掠过
来吧
秋的干涸
冬的凛冽
命运，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处女
她的兜装着糖
却只给我们洋葱和粗粮
看我们熏出眼泪的模样
她还如此安祥
——因为不小心受寒，一整夜忽冷忽热。躺在床上，感觉四下都在摇晃，像被遗忘在摩西蒲草箱里的婴儿，无助地等待着一只手搭救。如果孩子在身边递上一杯热水，说两句话，所有的病症都会烟消云散。想孩子想得要命，可你怎么让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孩子为你分忧？
不，不要让孩子看到你流泪的模样。此时，你成了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靠一个个回忆擦亮昏暗的世界。想起前年冬天你把一盒便当宝贝似的搂在怀里，坐好几站地铁给他送去。下午放学了，他还在踢球，你等呀，把便当紧紧捂着，生怕冷了。孩子总是说学校吃不好，踢球又消耗体力。你只好一有空就送些吃的去。孩子一出校门，接过食盒，一闪又进校区了。你又一个人空手空脚地往回赶。一路想象孩子正大口大口地嚼着，腮帮鼓起的样子，偶尔还跟一两个要好的同学分享妈妈的手艺，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你的幻觉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转移到嗅觉上，她闻到肚子填满苹果和梅子的烤鹅冒出的香气。我则嗅到孩子运动回来的一股子热腾腾的汗味和袜子发出把人逼到墙角的咸腥烂鱼味。你在让人昏厥的气息幻觉中幸福的进入梦乡。爱一个人是那么不可思议。
上早起来，仿佛经历了许许多多个秋冬，眼皮子像吸饱了水的海棉，又肿又沉，眼袋晦暗，眼神溟濛。想喝水喝汤。于是用三七煲了一点鸡汤。中午喝晚上喝。现在精神好了很多。估计明天就好了。病的时候悔不该把孩子放得这么远。可小病一场更加体会到人生跟魔术似的，说来就来，说没就没，总不能像老处女保卫贞操一样，畏手畏脚，索然无味地过一生。
每个人都是命运的魔术师，如何开场落幕，道具与布景是否华丽壮观，都不紧要。魔术的精彩之处在于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变化出多少花样。而且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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