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滨是和妹妹刘小南一起从哈尔滨来到黑龙江的。比我们晚不多久,我们一起在工程队道路队。这批哈尔滨知青从南岗来,多数是干部子女。小滨和我在一个班,没几天我们就成为比翼双飞的好朋友。我俩有些许共同。
我们都瘦瘦的,小滨比我高点。我们都使劲劳动,还挺经造的,有点假小子样。我们开会从来不发言,干活丁点不马虎。我们下了班还木有累死,还能玩笑,筋骨好。
!
修路是住帐篷的。小滨动作贼快,出工号没吹她就扛着铁锹整装待发。老职工排长大洋马的哨子“瞿——”地一响,她就蹭蹭蹭地走在第一个,然后才观察我是否跟上。她把握着速度,居第一,还不能落下我。到了工地,到我们的任务区——每人两锹把地盘,一声不吱就埋头干。我们的铁锹每天要刮2次,锋利无比。先是将地盘清理干净,然后拉上线,比着线挖沟,上宽下窄,挖出的土“嗖”地往大道中间扔,待挖得有深度了,挖出的土就扔在跟前了。开头最难,活生生地掘出一大块带着亘古信息的植被,然后排着正面嗖一下,旁边嗖一下,一块块地切,一块块地往中间扔,可带劲呢!老职工的手掌上有茧子,胳膊上有肌肉,我们天天弯起手臂检查肌肉,伸开手掌比赛茧花,血泡破了的过程都没记住是什么滋味。没多久,我们就能干了:路面中间高两边坡,路沟(渠)的面都像绣花一样地修理得光溜溜平展展的。那条大道通往后来道路队拆分去建的新建点——向阳连,那条大道我们就叫牠为向阳大道。小滨比我能干,休息的时候她就跳入我的作业区,吭哧吭哧地挖,让我不由于落后而甘愿落后,小滨拽着我领先。筑路工地是原始世界,现在想起那时的原野和阳光和气息都还浑身充氧。那时不光是海带馒头转换的力气,更是大地大天大太阳之气养育氤氲着身心。我们还修过盘山路呢。盘山路在冬天修,也住帐篷。和小滨在一起,贼好玩。
小滨和小南有时会“干架”,她们都说:“告诉奶奶!”小滨告诉我她奶奶是苏州人。有一天,姐俩的姐姐米沙姐姐来看望她们。米沙姐姐沉静自然,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小滨常给她的黑牛哥哥写信,信封上就写“黑牛哥哥收”。我说那是让邮递员称呼的,她说让邮递员称呼吧。后来我们分道扬镳了。道路队分拆3份建3个新建点。小滨对我说:我会马上来看你的!。
!
小滨带着一帮人马从32团的30连那头路过团部来到32团的这头我待的28连。在路过的农村(中心河)买了花生粘(zan)和水果。那2天是我的节日!
!我一直想念小滨,她的气息在我的血液里。据说她现在在美国。小滨不可能不想我的。
!
小滨的奶奶是她们家庭的主心骨,虽然没有血缘却亲于血缘。米沙姐姐和黑牛哥哥都是烈士的孩子,也是小滨的亲姐姐亲哥哥。小滨的爸爸是松花江专署的头号。这些是后来其他哈尔滨知青告诉我的。小滨还带领全体哈尔滨知青“逃回”哈尔滨过“十一”后凯旋归来。

!
刘小滨在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