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雪莱

当轻妙的乐声已经终了，

乐曲，还在记忆中萦绕。

当美丽的紫罗兰已枯萎，

芬芳，仍在感觉中萦回。

当玫瑰树已经衰谢凋亡，

花叶，堆作爱人的眠床。

在你远别后，你的思念，

爱情啊，在它上面安眠。

To--

by Percy Bysshe Shelley

Music, when soft voices die,

Vibrates in the memory;

Odours, when sweet violets sicken,

Live within the sense they quicken.

 

Rose leaves, when the rose is dead,

Are heaped for the belovèd's bed;

And so thy thoughts, when thou art gone,

Love itself shall slumber on.

译后：这首诗并不算好，前面一段设置的比喻，到后面并没有贯通。后一段的比喻也不太美妙，记得“The New Criticism《新批评》 ”这本书里还特别批评过它的比喻含混。我不大喜欢这种造作的诗，今天译它全然因为看到几个网友的译本，以及他们贴出的前辈诸家的译本，感觉都在末两句出了问题，现将我的理解说明如下：

此诗前面六句都好读易解，难点在末两行。首先那个"so"，怎么解？其次"slumber on"又该怎样解才最贴切？根据此段中联系最密切的前两行推断，可以将此段paraphrase如下：just as rose leaves are heaped for the beloved's bed (for him/her to sleep on), so are thy thoughts, on which love itself shall slumber. 再简略一点，其意为：thy thoughts are the bed on which love itself shall slumber. 诸家都把末行解为单独的主句，将"on"理解成"go on"的"on",遂都译为“爱永不终结，绵延不绝”的意思，这样的话，末行和上行就不连贯，句法太松散了。而且，用slumber（睡) on来表达live forever这样的意思，实在是别扭。最后，最重要的是，这个意思也太cliché, 会大大降低此诗品味，致其成三流四流诗了。

［又看了下诸家译本，发现卞之琳的末两行译文是对的，而且他把thy thoughts译为“对你的思念”，是尊从了Norton Anthology（Norton选本）在这首诗下的脚注：“my thoughts of thee”。但我坚持雪莱的字面意义，觉得没有必要这样理解。－－补记］

附诸家译本：

给——

 

音乐，虽然消失了柔声，

却仍旧在记忆里颤动——

芬芳，虽然早谢了紫罗兰，

却留存在它所刺激的感官。

 

玫瑰叶子，虽然花儿死去，

还能在爱人的床头堆积；

同样的，等你去了，你的思想

和爱情，会依然睡在世上。

           查良铮译

 

给——

 

音乐，柔和的声音一断，

会在记忆里继续震颤；

芳香，不怕紫罗兰病倒，

还会在激起的快感里活跃。

 

玫瑰瓣，虽然花已经凋谢，

还能把恋人的床铺堆砌；

你一旦走了，对你的思念

爱情会用来在上头睡眠。

        卞之琳译

 

音乐的柔美声音沉寂后

 

音乐：柔美的声音沉寂后，

余音还在记忆里震颤回响——

馨香：芬芳的紫罗兰谢后，

在花撩香激的感官中激荡。

 

玫瑰花瓣：在玫瑰凋谢后，

堆积起来给亲爱的人做床；

你的思想也一样：你去后，

留下的爱还将流连在梦乡。

 

          黄杲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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