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大爆炸》122:杜拉斯是个异数
(2016-05-11 07: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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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一个女人,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女人,在世俗眼里,肯定是不要好的女人。
她吸毒酗酒,她狂躁暴力,她傍过大款,养过小白脸,浪漫史一辈子不断,这些危险的爱好犹如一枝罂粟,妖艳,有毒,惊世骇俗。
杜拉斯,这位出生在越南的法国女作家,一生跌宕动荡,一生极致绝恋。她有句名言:如果我不是作家,就是一个妓女。
上世纪二十年代末,15岁的少女,因为贫困,也因为春心荡漾,在湄公河的轮渡上,她邂逅了一位来自中国北方的富家子弟,遭遇了人生第一场爱情。这位中国男人帮助她家渡过难关,也给了她肢体的欢愉。之后,永久的别离,无言的疼痛,在失去情人的刹那,她似乎感到痛在体内一丝丝蔓延,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片片凋零,直至50年后,这桩隐秘的往事,被她写成了《情人》。
杜拉斯不仅仅是作家,还导演过电影《印度之歌》和《孩子们》,她写的剧本《广岛之恋》,更是电影史上的一颗明珠。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作品影响了中国一代作家,尤其是一些前卫的女性作家,如林白、陈染、卫慧、棉棉、木子美等,她们开始仿创,从心理隐私、性爱欲望、一夜情等等,展开女性化私人化的创作,然而,她们被骂了,骂得一脸狗血,像咸鱼一样,几乎没有翻身的余地。
有人说,这是国别的差异,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度,而中国的开放,仅仅是几十年而已。而我觉得,杜拉斯的文字高度,非常人能望其项背,其生活状态,常人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谁敢说,自己活到七八十岁,会有一个小她四十岁的男子迷恋她,追随她,与她不离不弃,做她唯一的情人。
实在想象不出,这位满脸皱纹、牙齿脱落的老女人,有多少吸引人的魅力。去网上搜寻她的照片,有几张青春美丽的,更多的是老去的难看的照片,个头矮小、身材变形,有点像巫婆。再仔细看,那老了的容颜里,有一种风骨,有一种妖气,更有一种傲然和决绝。
“我一直都认识你,大家都说你年轻时是个美人儿,但是我今天想告诉你,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时更漂亮。和你年轻时比起来,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容貌,历经风霜的容貌。”那是1980年,27岁的杨·安德烈亚说的一段话,而此时,杜拉斯已是67岁了。
被频繁的书信所打动,杜拉斯终于敞开了心门,于是这位年轻人留在她身边,做了她的读者、她的秘书、她的司机,她的奴隶,她的一辈子情人,这个妖冶到极致的女人,也展示着善妒暴力的倾向,不容他人倾斜。“她要的是全部的我,全部的爱,包括死亡。”杨后来在《我偷爱》里写道。
因为杜拉斯善妒如狂,除她之外,杨不能有别的,不能与家人联系,连看望老母也不能。爱之深,情至真,杨才能如此默默承受,直到82岁杜拉斯死后,杨永远消失,成为她最后的一个情人。
真是了得,这一个爱情的暴君,书写的王者。
像杜拉斯一样生活,像杜拉斯一样堕落,像杜拉斯一样被爱。有多少女人心里想着,喊着,但,亲爱的杜拉斯,像你一样生活,实在是个很大的难题。
杜拉斯,注定是一个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