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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诗中生活大爆炸小姐妹模样 |
分类: 散文 |
这是我喜欢的春天。
村野,小桃花就三两枝,开得不算茂盛,她躲在树底下悄悄探出头来,还偷偷地笑;伴着毛毛的、细细密密的雨,湿润的粉便浅浅地露了出来。
胡兰成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它的静。我固执地以为,桃花一定是个村姑,纯朴的微笑,粉红的脸蛋,少有的清纯和安静,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三两枝桃花,不多,也不少,收紧了身子,站在春风里。她静么?是的,她在静静地等待,等待开花的时间。
这是一棵开花的树,阳光下慎重地开放,只是为了你的遇见。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崔护轻叩庭院,咿呀一声,女子应声而出,人面桃花,身姿婀娜。初相遇的欢喜,让诗人心猿意马,一颗心便在轻轻一扣中永恒了。
佳人已逝,桃花依旧。能够忘却前尘的我们,却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就像见到了一个人,分明未曾见过,却像旧时相识,遇见只能道一句:相见恨晚。
桃花美艳,在村野,在斜坡,在庭院,她是农家屋里的宝贝女儿,清新可人,如同崔护的初见;桃花命薄,甚至来不及展开爱情,一场春雨便零落成泥,香消玉殒。
在一些人眼里,桃花最是轻薄,喜欢招摇卖弄,是春天里喧闹而廉价的一部分。的确,将春天推到更辽阔更绚烂的,一定是桃花。
而更多的人把桃花作为春天的主角,在演戏,一场,又接一场。
桃花艳名远扬,香气引蝶,一拨一拨地开,开到荼蘼;还嫌不够,集合成枝桠错综桃林,大片连着小片,小片衔着大片,交错着叠压着,遥远得看不到边际,直到满山遍野都是。都是那粉色的花朵啊,赶集的花朵。
所谓的“桃花节”,就是桃花集体盛装亮相的时刻。
这一拨和那一拨,或浅粉或深红,一树树一朵朵缀满枝头。她们衣着光鲜,婀娜多姿,在强大的欢场中枝桠横斜,彼此试探春天的消息,脂粉香飘过来,像从村野走出来的小姐妹,淹没在灯红酒绿之中,有些轻浮,有些曼妙,也有些蠢蠢欲动。
热闹而喧哗,她们已无法安静,艳红只是一种诱人的颜色,你来,我也来;你采,我也采。崔护诗中的村姑,人面不知何处去了。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其实,我喜欢的桃花,开在村野,三两枝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