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与老屋的一次邂逅
(2011-04-24 23: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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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散文 |
已是春日光景,一切繁华缤纷。花,该开的开;草,该绿的绿。没有丝毫修饰,就那么放肆地穿红着绿,美了起来。
连城里都驻满了春天。紫薇、樱花、玉兰,还有许多我都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站在街边笑。本来自由散漫的花草,被谁的巧手一弄,摆放成精致的图案,在某个路口作为一种标志代表城市的形象。
纵然满城春色,但还是忍不着想去乡下踏青。
无意间又一次来到了蟠龙山。这老袁的祖传老屋,据说他爷爷居住过,历经几十年的风雨,有些旧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孤零零地兀立在山野之中。去年第一次来,觉得一片荒凉,没什么好。老袁却兴致勃勃,计划他的改造方案,说要在这里居住。当初以为是他说说而已,荒郊野地,就不怕半夜里跑出一个狐妖来?
这期间,零零星星听说蟠龙山居热闹起来了,他也拍过一些照片给我看。二楼依然是一溜的旧板墙,一楼却砌了新鲜的水泥砖,恍惚是穿了土布上衣、着西裤的一个老男人。还听说,隔三差五有许多文人墨客、新朋旧友相聚,为老屋留下一些诗文和墨宝。
而这次去,却是添了一些感慨的。
依然是老屋见惯风雨的神情,依然是照片上不伦不类的模样。但门前道地整理过了,新增了造型别致的石桌石凳,门前屋后种上了青菜瓜果,挖了池塘、水井,老屋里面砌了土灶头,灶前堆满柴爿,烧水做饭方便得很。
老袁正躺在懒椅上唱京剧《红灯记》,用的是假声,李铁梅脆生生的腔调跑满了山野。我们一到,他起身泡一壶大佛龙井,整个院子便飘起茶香。门前一棵杏树,大而茂盛,青杏结着果,快熟了,不远处有一片梅林,摘梅入口,有点酸涩,味正。周围松树成林,还有错落有致的瘦竹,这里一丛,那边还有一丛。不知名的鸟儿经常跑出来,也不知道站在哪里棵树上,突然地叫上一两声,打破这里的宁静。
如此正好,景色宜人,寂静欢喜。七八个人,意趣相投,道地里坐着,聊聊文字,说说往事,还可以随意地与蚕桑、土豆对话,时光便走得很快了。
前不见房,后不见屋,左没有人家,右没有邻舍。这样的乡下老屋,已不多见。猛一相见,会突然想到一个词:离群索居。不知道老袁的祖辈如何把房屋建在那个位置,应该不单单是风景优美的缘由吧。我想。
“我喜欢这样远远地聆听,那些蜜蜂般发甜的雨滴/我喜欢这样坐在篱笆围拢的道地上/跟杏树和梨树交谈/这两位春天的短暂的亲眷。秋天了,我们坐在这面山坡上/眺望一个虚构的、舀自我们暮年的的湖泊/等待明月降临,接受山风和松涛的教育……..”这是诗人蒋立波对这个老屋的念想。
是的,老屋是一种念想,一种记忆,更是一种寄托。闲了,搬一把懒椅,躺在阳光下聆听春风秋声,是身心的最大享受。
“老屋是不能倒塌的,不单因为老屋是祖业,更重要的,是我强烈意识到那是我的某一种精神象征。”老 袁如此解释他对老屋的情结。
旷野苍茫,远远望去,老屋亦新亦旧,一身沧桑,立于大美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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