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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铭记你,中国的灾难

(2010-07-28 13:4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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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大地震

冯小刚

灾难

非典

死亡

杂谈

     汶川大地震的时候,我工作的公司在知春路,晕车一样的摇晃过后的几分钟,QQ上天南地北的同学朋友纷纷反馈回了地震的信息。这是我人生中经历的第二次巨大天灾,而上一次,是2003年的非典。

     非典是许多人共同的记忆,我所经历不同之处在于,当时家乡传言要地震。

     非典肆虐的时候,我正好在家乡,一般情况下,我应该对这个流言置之不理,但要命的是,家乡正好处于太行山地震带上,说要地震,也不算是空穴来风。而家里七大姑八大姨们行行色色的内部消息来源,则更加重了这种传言的威力,简单来说,就是惶惶不可终日。

     那时候村里人戏言:我们是白天防非曲,晚上防地震。不可或缺地,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当年的唐山大地震,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唐山大地震虽然可恐,但对于未经历的我来说,这种恐慌远不如聊斋故事带来的心灵冲击大多少。天灾之于人,更多的是心灵的冲击,而在传言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我亲身领教了这种心灵的煎熬。

     有一天夜里,全家人刚要熄灯睡觉,却听到了敲门声。进来的是我四表姐,她传说话,在县城上班的三表姐打来电话,地震就在今晚。三表姐那时候和姐夫住在县里,她家楼上的邻居,就在我们县的地震局上班。这样的信息,谁会置疑?临走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把值钱的东西带上,今天搭个帐蓬大家凑合一晚。

     妈妈去准备搭帐蓬的家什,我则跑到奶奶家去叫醒爷爷奶奶,现在想来,那真是一个折腾人的夜晚:奶奶胆小,听到这个消息赶紧穿衣起床,而爷爷则照睡不误,并安慰我们:大震躲不了,小震不用躲。任凭我们怎么劝,爷爷坚持要睡在屋里。

     那天叔叔值夜班,婶婶把折叠床撑起来,放在西侧的厢房里,那时候叔叔家的房子靠近大路,西厢房在靠近路的那一侧开了一个小门,只要一出这个门,外面就是村子里宽敞的大马路。

     婶婶把床铺好让奶奶歇着,奶奶坐了一会儿,上了岁数的人,毕竟折腾不起,就脱了外衣躺下休息,刚躺下,我妈去婶婶家拿东西,一眼看到了,担忧地问:妈,这要是真地震了,还有时间穿外衣么?

     奶奶想了想,又穿衣坐在了床沿上。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宿,奶奶躺下、起来如是这般折腾了三趟。

     占了人多手快的便宜,帐蓬没多大会就搭好了,大概有十平左右,可是再大的帐蓬也架不住人多呀,大姨一家、表姐一家、我家,里外一盘算,将近二十口子人了。姨父坚持不肯住帐蓬,可是家里人又不放心他自己留在家里,不知是谁听说,地震的时候,房间越小危险系数也越小,于是全家人二话没说,在小厨房里搭了个地铺,不由分说把姨父给塞进去了http://www/uc/myshow/blog/misc/gif/E___6725ZHE1SIGG.gif(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想笑,大家原谅哈)。

     帐蓬搭好了,可是没那么多床,大姨家有一张折叠床,还有平时打乒乓球的球案子,于是,大姨年纪大,睡在折叠床上,剩下的我们,一律睡乒乓球案子。

     饶是这样,还是住不下所有的人,妈妈坚持让我睡帐蓬里,她自己回家里住。

     夜半时分,大家终于可以躺下了,可是郁闷的事情来了。打过乒乓球的兄弟们应该都知道,球案的长度和宽度差别不大,而且,一个人要想躺直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况一个乒乓球案上躺着N多人。我和表姐们就这样挤在一处,弯腰屈腿,以大虾的姿势坚持了半宿。

     我听到蟋蟀从草丛中跳过的声音,也以听到露珠从叶尖轻轻滑落,甚至听得到夜的每一声叹息……一宿无眠。终于咬牙坚持到了第二天早上,万幸,地震没发生,我们都没事。第二天早起看到大家,心里莫名有一种“劫波历尽兄弟在,相逢一笑抿恩仇”的沧桑感。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看到我们搭的帐蓬,顿悟了,于是,不上半上午,我们帐蓬的边上也出现了一顶帐蓬,后来得知,镇子上更是满大街的帐蓬,地震是最终没地震,但商店里的帐蓬卖光了。

     到了白天,表姐们搭了一架木板床到帐蓬里,占地儿比较大,于是原来的乒乓球案不得已将一部分放在了床底,到了晚上可是热闹坏了:床上床下,海陆空式的集体帐蓬啊……

     第二天半夜时分开始下雨,雨点子掉到了帐蓬顶上,就像砸在脑袋上一样,那种乒乒乓乓的声音,我到现在都记得。依旧没地震,我先感冒了。于是,任凭妈妈怎么说,我从第三天开始,坚持要回家里住。

     那次的地震事件最终随着非典的消逝而化为了乌有,帐蓬一顶顶撤了下去,可是它曾经带来的恐慌我却永不能忘记,我自认不是个胆大的人,独自不敢去看任何恐怖片和灾难片,因为对我来说,任何别人受的苦,都会让我铭刻于心,成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唐山大地震》是不打算去看了,无关电影本身,只是我无法忍受再一次重温那些悲怆的瞬间,对于没经历过的人来说,也许会哭,但哭过之后,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二十余秒,可是对于经历过灾难的人而言,这无疑是将旧伤口撕裂开来,重新撒上灼人的咸盐。

     我不喜欢国内纪念灾难的方式,让这些经历过的人不停地叙述、报告,一遍遍回想去那些死去活来的瞬间。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如果是我,我会崩溃。可是这样的铭记方式,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于后人而言,那不过是史册上记载的一页悲怆,他们是谁,他们叫什么名字,什么生平如何,无人得知,一如南京大屠杀。三十万只是个数字,它不是人,只是数字,仅此而已。

    灾难、爱情和盗窃,是文艺作品不朽的三大题裁,尤以前者更甚,灾难伴随着死亡,而死亡总是让人恐惧和难以忘记的。荷兰作家曼弗雷德在其著作《性金钱幸福与死亡》中说:人们运用各种手段,尤其是医学技术,来压抑死亡焦虑,并将死亡体验去人格化。对很多人而言,死亡本身已经够恐怖了,但是现代社会的死亡方式让死亡变得愈发恐怖了。

    “科技正在用冷冰冰的死亡替代有意义的仪式。”借用曼弗雷德此语,作为本文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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