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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译文】
仿佛是能工巧匠的杰作,用洁白透明的素丝裁剪而成。那轻盈的重重叠叠的花瓣,如同淡淡的胭脂色晕染均匀。新的式样,美的妆束,艳色灼灼,香气融融。蕊珠宫中的仙女,见到她也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是那娇艳的花朵最容易凋落飘零,又有那么多苦雨凄风,无意也无情。这情景实在令人愁苦,不知经过几番暮春,院落中只剩下一片凄清。
【注释】
[宴山亭]也作燕山亭。词牌名,双调九十九字。
【评析】
本词是徽宗皇帝被虏北行见杏花有感而作。上片借杏花的娇艳及被风雨摧残的衰败景象象征美好事物的逝去,寄托着对帝王生活的痛苦回忆。下片直接抒情,表现对故国河山的无比眷恋。
上片开头三句以人工之巧比喻杏花的天生丽质。“裁剪冰绡”状其质地;“轻叠数重”状其形状;“胭脂匀注”状其色彩,从不同角度描绘杏花的姿色。“新样靓妆”三句描状其艳香与神韵,把杏花拟人化,为全词的抒情张本。紧接着写其受摧残而凋零的苦况。亦花亦人,暗转下片。下片直抒胸臆,用“双燕何曾会人言语”烘托极度的孤独忧伤。末尾几句写连在梦里见一见故国宫殿的慰藉也得不到,因为连梦也做不成。抒情上有递进关系,真挚深沉,比李后主的“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更凄楚动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云:“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其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略似之。”这确是一篇用血和泪写成的词章,也正是其感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