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img.qiezi001.com/up/5b/dbad6ab02951f7278a1bce7e569365/0-7134-1-0-2-450x317z1.jpg (微型小说)" TITLE="直怂人老米 (微型小说)" />
老米当知青那会,就爱伺弄各种乐器,特别是调县文化馆做群众艺术辅导干部后,更是喜欢得忘乎所以,连吃饭喝水的当儿,都用双脚于地面上点着脑海遐想的拍子。但花无百日红,树无四季青,在过一个月,就是老米光荣故里的年限了。
这日,天刚麻麻亮,老米就爬出被窝抽着烟坐在沙发上想心事,他越想越愁烦,越想越纠结,便顺手拎起最近才买的小号,一走一闪的来到离家不远的泾湖公园,破锣沙嗓子似的低一节,高一段的朝着略泛涟漪的湖水吹起悲意来,那难听的断断续续的声调,就如同屠宰场逮鸡抹脖子时的嘶鸣。
清晨的公园,满是一些散步、修身养性,锻炼这,锻炼哪的皆已到耄耄之年的老头老太婆,当他们听到这种压抑、凄楚、悲怜,不由让人联想到魂归西天的音律,一个个心里都闹腾得慌,仿佛瞅见了自己最后的真实场面。
"我......我说老兄弟,你、你家有......有......有啥事吗,咋......咋挪......挪......挪到这儿吹来了?"
一位白发苍苍,脸部在不住抽动,并被保姆搀扶着的颤巍巍的老头问老米。
"你家才有啥事哩!"老米没好气地回了句,随之头也不抬的从近视镜的上方瞄了老头一眼:"我说这是你屋里的地方?你咋不拿回去哩?管得还到宽!"
老头让老米噎得一愣一愣的,也觉察出自己刚才问话的唐突与失误,忙示意保姆赶紧离开,以免纠缠出更大的麻烦:"走......走,咱走,咱......咱惹......惹不过人家!躲......躲远些,吃......吃早点去。"
斑驳的阳光在树隙间上升,微微晃荡的叶子,也在空中抒写着风儿的曼妙,此时,一只啄虫的鸟雀的投影正重合在老米谢顶的脑袋上,那尖尖的喙儿,仿佛一把上下舞动的锤子,在敲砸一堆不幸碰上倒霉行情的半生不熟的西瓜......
咚、咚、咚......公园行政管理处的大门,终于被一只怒目而视的退居二线的拳头擂开了,他的脸部,冒着盛气凌人的火,发着老虎临终前不倒的威。
后来老米闷闷的强调道:我不就是学吹了一段讨人嫌的哀乐吗?
神洲湘云
2011.11.30.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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