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70年,我爱我的国#商殇诡异(长篇小说连载)第八章前门有鬼后门虎狼(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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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几个月没进工厂的老板,9月4日坐上某单位金主任的车进厂了。
老板先召开厂里的老员工和老股东会议,这类人文化较低,说活直来直去。
老板先说话了:“在座的职工最早的是1987年来的。自从新股东进来后,什么也不懂的她连生产也要管,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就让她先管管,看她管成什么样。今天来就是为了听听大家对企业和我本人的意见。我们这几年,由于资金链断了,不得不低价卖掉了两处房产,如果自己主动卖,至少可以多卖1000万元,损失巨大;加上近几年融资也花了几百万,资金却不到位。不得已才引进了一个股东,出了300万,占26%股份,真的是很无奈!在正常情况下,出资300万,最多只能占10%的股份。新股东进来半年了,生产我基本没怎么管,因为很久没进来看大家,今天你们就有什么说什么,不管对还是错。”
仓库保管打了头炮:“巫在厂里乱放风,说工资是她私人拿出来发的,所以要发出3000件货,尽快收回她投的300万元。”
老板说:“7月份没钱发工资,她就逼我借高利贷,月息由2分4讲到2分,上午才告诉我,下午就要我签字。”
工人:“这么高的利息,这钱我也可以借到。借来的高利贷有没有用在节骨眼上,有没有花到不必要的地方,你作为董事长、法人代表是否知道?巫婆这样做,是想吃掉我们公司,到时你还不了钱,公司就是她的了,傻瓜都知道!”
老板说:“我比较忙,怎么花钱我没过问,股东是可以查账的,但股东也没去查,最近我才知道她买了一部车。”
仓管:“以后用什么钱最好经过股东会决定。”
工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干活,巫婆就找我们去干,发工资时就叫我们去找老板、找法人。”
“有人说巫婆随时可以进厂来,而创始人老板却不敢进来。”
肥姐:“自己是法人代表,还是要自己把把关,到时钱到了哪里你都不知道!”
老板:“康彩思公司和她接触过几次,不想与她合作,她就提出要承包销售部,我也和她签了个内部承包协议,广东省的销售从来没给人承包,这次破例了。”
小钟:“某药企提出要收购我们,给他们收购好了。”
小溪:“收购是个大问题,必须法人代表或是法人委托的人才能去谈,不能让巫淑去谈!”
老板:“我要收回法人印鉴,公章也要收回来统一管理。”
工人:“你要抓紧时间,占26%就可以买车了,如果占30%就不得了了,到时把你卖掉你都不知道!”
仓管:“这个生产基地你要采取强硬措施,有几个人你要坚决辞掉!”
老板:“到时我会宣布刘工管生产。”
工人们:“刘工没什么用,他是跟屁虫,其实他也不懂,你要派一个真正为福寿乐公司好的人来这里坐镇。”
“以前她说工资‘一拖一’,即每个月能拿到两个月的工资,现在连工资都不发,把什么都推倒法人身上。”
“给别人收购了,也比现在强!钱不能让她一个人用,借高利贷到时还不了,还不是搞死自己?你要重新订个计划,用钱必须要你们两个人签字才行。”
老板:“如果有人收购,先要还清债务,再次是保证股东的利益。”
工人:“收购的事,你自己去谈,谁都不要委托了。”
老板最后说:“大家都是老员工,要保护企业的利益,要带好头,不管有钱没钱,给我一个面子,该做的工作我们都要干好,不管企业怎样,我们不要丧失信心。”
…… ……
在厂部待了4个小时,几乎没有人讲过巫淑的好话。巫淑的哥哥打完报信的电话后就不知去向;肖工打电话给其中一个老员工,问老板去开什么会,被老员工一句“关你屁事”给顶了回去;两面都不得罪的小钟,给巫淑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老板到自己创办的工厂,居然可以惹火了母灰狼,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母灰狼对生产一窍不通,也不知怎么抓质量,致使福寿乐和小精明两种产品的味道变化很大,失去了本色,而母灰狼仍然坚持要出货。老员工把情况报告了老板,老板在9月9日又坐上金主任的车进了工厂。
老板先到车间转了转,试尝了两种产品,20年的历练,他对自己的产品太熟悉了,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了解。然后他说:“福寿乐产品的味道还可以接受,小精明产品就比原先的苦了很多,孩子们绝对接受不了,这批货要重新调味,不能出货。”
新招聘来的刘工对老板说:“我们重新调吧,调好了拿出去给你试试。”
小溪说:“可以先找老员工试试,老员工都喝过,他们对原来的味道很熟悉。”
从车间出来,老板、刘工、小溪等人到会议室坐下还不到5分钟,就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晃了进来,面对着门口的刘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巫总,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漂亮呀?”
这时小溪看到了母灰狼和跟在她后面的祝老头。
只见她穿着一件无领低胸艳丽的大花衣服!原本已经耷拉下去的乳房,在低胸衣服的衬托下,不是遮,而是露,不是全露也不是半露,若明若暗,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个“面”字改成“乳”字似乎更恰当,让人看不清她的乳房到底是耷拉着还是裸着,误以为还坚挺着呢。活像旧时妓院的妈咪——不,妈咪比她有姿色的多,年轻得多!
他们毫不客气的落座了,而且母灰狼还坐在主位上!
老板说:“这批小精明产品不能出货!”
母灰狼问:“为什么?不出货就要做报废处理。”
老板说:“报废也不能影响质量和信誉。”
母灰狼和祝老头都在试喝产品,但喝不出所以然。
老板再说:“生产你最好别管,因为你一点也不懂。”
小溪说:“我们股东和你签的协议中,没有让你管生产这一条!”
小溪这话惹恼了母灰狼,她站了起来,把矛头对准了小溪:“我就是要管,我投了几百万进来,什么我都要管!不懂我也要管!”
看着她那张变形的脸,刺眼的花衣服,小溪恨得咬牙切齿。
母灰狼再说:“你,在康彩思面前说不相信我这个总经理,今天带两个人到厂里转转,说要融资,明天又带几个人到厂里看看,说要卖厂,从来不知会我这个总经理!你到底想干啥?”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的一只狼爪子也重重拍在桌上,好大一声响,为她那尖利的嗓子做了陪衬。
她的这种做派,连金主任也看不过眼了:“你不就投了300万吗?用的着这么盛气凌人吗?这厂是老板做起来的。”
母灰狼把头扭向钟主任:“你是哪个单位的?我知道你来过很多次了,你准备拿多少钱投进来?”
金主任说:“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就是看看你们能不能合作下去。”
母灰狼又把矛头指向老板:“你骗我进来,两个月都不帮我办股东变更。”
老板说:“怎么是我骗你进来?你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了,偷偷进我们厂很多次了,老员工都认识你,3月份你终于有了机会,300万就让你占了26%的股份,趁火打劫。你进来后,要我签的文件我全都签了,要股东签的,也全部签了,公章、营业执照、法人印鉴全在你那里,你没办成股东变更,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骂我多少我都忍了,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从来都不指责人,我创办这个厂20年了,当初借的钱已经连本带利还清了,我也不欠你的钱!”
母灰狼说:“你不欠钱?我不放钱进公司根本就发不了工资。”
老板说:“我说过那部车不该买。”
老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激怒了母灰狼:“我是为公司买的车,给销售部用的。不像你,乘我不在时到工厂来拉山头、搞宗派、开小会。”
小溪说:“我们进厂是开大会,不是开小会,你不会连大小都分不清吧。”
老板说:“我进厂是开大会,先开老员工老股东大会,再开新员工会议,不像你,每次进厂都说我的坏话。”
母灰狼又吼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你的坏话?你到厂里来开会为什么不知会我?”
老板说:“不要发那么大火,生产你还是不要管了,你要管,造成的所有损失你都必须负全责。”
母灰狼叫道:“你别管!你来厂里搞得乱糟糟的!”
老板这次也火了:“我搞的乱糟糟?是你把厂子搞得乱糟糟!你说你出了300万,我还没查帐呢。”
母灰狼再次拍桌子了:“我不怕你查账,你叫审计局来查账我也不怕!我拿了几百万进来,花十几万买车算什么?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山头!”
……
那种狼嚎响彻了整个厂区!会议室外面围了不少人,连清洁工也来了问这是谁,怎么那么凶?
小溪的拳头已经捏紧了,就差没有对着她打过去!是否知道,那种忍耐是多么痛苦?仿佛一腔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似乎要把整个心脏烧穿后那种透不过气得窒息!
真的很没意思!当初被拍卖掉,也就不会受那么多气,有那么多怨,至少自己两三年的工资可以拿回来,至少可以去去丽江,走走九寨,看看西双版纳……
回去的路上,金主任边开着车边对老板说:“那个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讲理,这样的人怎么能合作?能卖掉就卖掉吧。”
老板终于说:“是,还是卖掉吧!”
小溪却深深体会到了!
大债主的刀温柔连绵砍来
福寿乐公司实际上是三个独立法人单位,由一个工厂和两个公司组成。厂创办于1990年,挂靠在信中国企名下,但信中国企没有投资一分钱。当福寿乐公司发展到巅峰时期,一向以帮富不帮穷为特征的银行找上门来,给福寿乐公司加油添柴,说可以用厂的宅基地作抵押来贷款。于是当时并不缺钱的福寿乐公司经不住银行方面的诱惑,就向该银行贷款了868万元。用该银行信贷员的话说是取了一个好意头,868,发了财还要顺着一路发下去,似乎贷了868,就能够发了再向上发。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贷了868后,福寿乐公司逐渐举步维艰。银行开始上门追债了。因为厂是挂靠在国企名下,因而这笔债务转到了方东资产管理公司。从此,每年方东公司都要打电话或上门追债若干次,但也只是催,暂时没有用拍卖的过激方法,所以说,方东公司举起的刀相对来说比较柔软,多少有些温柔的成分吧。
此事到了2008年7月,在母灰狼已经成为福寿乐公司股东后的第4个月,为了能找到钱进而摆脱她的狼掌的控制,小溪找到了某担保公司,希望通过他们担保,能贷到3000万元。在看完福寿乐公司提供的所有资料,并参观了福寿乐公司的生产基地后,小溪和担保公司的朱总在他们公司进行了一次深谈,这天是7月28日。
朱总说:“根据你们公司的实际情况,只能贷到3000万元以下,具体能贷多少,还要看你们公司的银行对账单,现金流,甚至个人现金流好的也可以作为公司的贷款依据,只要这人是你们公司的营销总监或财务总监。”
这就是说,你可以找个别现金流好的贵宾客户,聘任他为福寿乐公司的员工,也可以多贷款。由此看来,贷款的空间还是有的。
朱总一再追问公司还有什么债务,小溪不得已说出还欠方东资产公司868万元的本金,而且加上利息可能有1000万元。此时朱总就说:“如果不理清这笔债务,根本贷不了款,因为你们的信用记录不好,等于上了银行的黑名单。”朱总建议小溪去找方东资产公司谈,并透露说,方东公司处理不良资产时可以打2—3折,他们那里有不少转业干部,你们可以找关系活动活动。如果你们能谈到400万以内了结,我们担保公司可以先垫支400万元,还清债务,把你们押在那里的宅基地证拿回来,那样就好操作了。
谈判谈到这一步,小溪觉得已经是不小的进步。
小溪将这一情况汇报老板,希望他尽快约方东资产公司谈。但老板忙着与所谓美国投资公司接洽,却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小溪只好在上午11点半打通了方东公司马主任的电话。
小溪很客气地说:“马主任,下午你有没空,我们想到你办公室谈一谈。”
没想到马主任既严厉又冷淡地说:“如果你们没什么新的行动,就不要来了,有事在电话上说吧。”
马主任生气了:“那怎么行?没有资产的公司才能打2-3折,你们公司有资产,而且又来了新股东(小溪奇怪,消息怎么传的那么快?也许他们打探过福寿乐公司的情况),形势不错,而且以前是谈好了还600万的,已经够优惠了,也报上面批下来了,后来一直找不到你们,你们那个老板也不接电话,忽悠了我们,好在原先那个经办人已经不在我们单位了。你们用没钱一句话就打发了我们!现在最新工业地价(三等)的最低标准是每平米600元,你们那块地当时的评估价都1000多万元,所以现在低于600万免谈!到时我们把你们的资产打包了卖给别人!”
马主任气呼呼地放下了电话,小溪满肚子委屈,后悔打了这个电话,眼泪快要流下来。现在真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不但没有工资领,每天还要受气!主动打电话给马主任,满心希望能解决问题,却遭来一顿奚落,真是恨死了,发誓不管他是马主任还是驴主任,反正再也不见他。
7月31日,马主任打电话给老板了,约好第二天到马主任那里面谈,并说要去看厂。小溪向老板建议,不要让他进厂,到时他一看到那么大一间工厂在那,还有通过GMP认证的新车间,绝对减不了价,说不定还要你多还一两百万呢。
小溪还说:“明天你去谈判时一定要叫穷,为的是能谈到400万以内,而且千万不要乱许诺。”
老板问:“难道你明天不去吗?”
小溪答:“我发誓不见那个马主任了!”
老板说:“有这个必要吗?为了工作,你还是去吧。”
小溪担心老板不好意思跟别人讲价钱,决定第二天还是忍辱负重的去吧,同行的还有公司的政策顾问金主任。
马主任拼命追问福寿乐公司的现状,新股东的资金情况,小溪则拼命诉苦,说公司还欠了多少员工的多少工资,而且因为欠信用社的100多万,差点被拍卖等等,可是马主任还是强调要看厂,小溪就说我们没有车来接你,小车去年就被拍卖了云云。
马主任还是不松口,咬定要看厂后再说。
三人商定对策,决定让金主任出面请马主任吃饭,争取在饭桌上解决问题。
某个周末中午,金主任开车接马主任去吃饭,许诺如果能降到350万,我们就给他个人几十万元,没想到这个马主任如此坚定,说还350万真的太少,说不通上面,最少都应该维持600万。最后还是坚持要看厂,费了那么大的劲,仍然没攻下马主任的关,看来这个湖南人比较狡猾。
马主任和安经理一走进厂区,几乎异口同声说:“你们厂好大呀!交通方便,比广州市内还凉爽!”陪着他们在周围转,小溪的心里就直嘀咕:“完了,这个价绝对砍不下来了。”
到会议室就坐时,看着墙上一幅幅照片,都是福寿乐公司老板和国家、省里某些领导人的合影,福寿乐公司赞助国家重大活动时的留影,那些老照片全是小溪拍下来的,它记录了那个时代的辉煌,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看你们老板那时多出名,现在怎么这样?”马主任的话打断了小溪的思绪。
马主任和安经理一致认为:还350万实在太少,报上去根本批不了,以前谈的是还本免息。
小溪心想:这下糟了,要还868万,只能免息,连他们曾经答应还600万的事都只字不提了,肯定是看了我们厂区大,只还600万真是便宜了我们。记得2006年时,他们是叫公司还700万,后来又说不少于600万,但当时福寿乐公司没钱还,也就没和他们签协议。
今天,无论你怎样叫苦,他们说只能在还700万的基础上还要加一点。
这样看来,小溪的计划只能泡汤了。马主任和安经理临分别时,还交代小溪将3月份之前流拍的资料及福寿乐公司负债情况报给他们,让他们作为报给上头的依据。小溪想到要还700万,与担保公司承诺的400完以内他们可以先垫支的差距太大,也就没必要再提供资料给方东公司了,只好拖着吧。
两个月以后的10月14日,方东公司终于在某大报刊登了资产处置招商公告,公告中有以下字样:“我公司拟对下列债权及项下的相关权益进行转让处置,有购买意向者请于即日起20日内与我公司接洽。”公告的第5项就是福寿乐公司厂部的债权本金及利息,抵押物为厂区土地,面积约8000平米。这就意味着,如果有人看上了这些资产,就可以去和方东资产公司面谈,而福寿乐公司一分钱也拿不到,8000平米的土地及附着物就归他人所有,这和拍卖没什么不同。
老板看到这份资产处置公告之后,还说要给方东资产公司打电话,告诉他们无法卖,因为产权主体不同,而在小溪的记忆中,厂的这笔贷款,是由福寿乐公司担保的,于是提醒老板,卖不卖得了就在这20天之内见分晓,20天之内我们能凑到钱还方东资产,就可以避免转让;20天之内我们没钱,又有其他人看中了厂区,那就是别人和方东资产公司谈了;20天之内,没凑到钱还也没人看上,那只有进入拍卖程序了。
但小溪说:“别人登转让公告时给你电话没?法院拍卖时提前给你电话了吗?都没有!如果真拍卖了,方东资产公司收回福寿乐公司的欠款就行了,哪会管你还有这么多人的工资没发?”
20天很快就过去了。
11月14日,方东资产公司又刊登了债权转让公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把“广州地区23户债权及其项下的担保权益公开打包处置,涉及本金525.725.581.56元及利息”,实际上就是把这5亿多元的资产打包处置,能卖多少是多少。
现在小溪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与其让母灰狼占山为王,不如让别人买走,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不如死的安宁些,让那个母灰狼也心痛一把。此时,母灰狼已号称投入了500多万,假如被方东资产卖掉,那个斤斤计较的母狼绝对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小溪也想到,打包处置更难生效,因为涉及的本金巨大,就算真有财大气粗的老板,也要考虑是否值得。
果然,直到今天,方东资产公司仍无法将厂区卖出,他们的本意是像屠夫一样拿起钢刀宰A公司这头瘦猪,但刀是举起来了,终究是砍不下来。
也就在此时,福寿乐公司又出了几件大事。
老板的身份证被母灰狼以开帐号为名借走了,之后一去不复返!母灰狼说弄丢了!在这之前,母灰狼曾经问老板借过身份证,过后小溪知道后,就叮嘱老板,身份证是个人的重要证件,不能借给别人,尤其是母灰狼,如果要用到你的身份证办事,你就跟着她一起去。老板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母灰狼故伎重演时,他又把小溪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这回身份证真的不见了,事情变得严重起来。福寿乐公司的公章、法人印鉴再加上法人身份证都在母灰狼手里,她要干坏事不是很容易吗?为防止意外的发生,小溪自己花钱,到都市报刊了一则声明:“2008年9月17日巫淑拿走福寿乐公司企业法人代表章长峰的身份证后称遗失。凡以本企业及本人名义所办的一切事宜,均已本人亲笔签名为准。声明人:章长峰”,这样,巫淑就算拿了公章想干坏事,但如果没有老板的签字,也是无效的;另外也可以给自己留下证据。
母灰狼对公司最老的员工之一的业务主办下手了。
这天,老钟来电话说,母灰狼让他到工厂上班,如果他不去,下个月起就不帮他买社保和医保了,老钟叫她清工资,而且他有18年的工龄,每年可拿到一个月工资作为赔偿金,18年就可以拿到18个月工资的赔偿金,但母灰狼说没钱,让他去告,反正告也是告老板,因为法人代表还是老板。
老钟打电话给老板:“老板,我这次真的要对不起你了,我要去劳动局告状了!”老板却叫老钟不要上母灰狼的当,要气一气母灰狼,反问她叫老钟进厂干什么工种,给多少工资等等。
到了10月31日,老钟查过自己的工资没有到帐,再上社保局的网站查询,发现母灰狼真的停了他的社保和医保!这就意味着,他被母灰狼解聘了!老钟终于拿起了法律武器!在他写仲裁申请的申诉书时,小溪还强调他要写清楚公司目前的总经理是巫淑,并把她的手机号写在封面上。
其实,从母灰狼掌权以来,一直受着狼眼虐待的小溪早就想为自己的工资起诉,只是碍于老板的情面,才没走这一步。
当老钟去告状时,老板就警告小溪:“你可不要跟着瞎起哄,告还不是告我们自己?”
小溪说:“我真要告,也不是告你,我是告母狼!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写申诉书,把该告的全都写上去。现在明摆着,不去告状,工资一分钱也拿不回来。现在对欠薪抓得很紧,老钟一告,他肯定赢,除了能拿回工资,还可以拿到经济补偿金、滞纳金等等,就是要让母灰狼多出血!”
老板换了个话题:“巫婆说我们没帮她理顺26%的股份,她还没办好股权变更。”
小溪还是那句话:“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她手里,该签的字我们都签了,这样还理不顺,就是她的责任了。”
老板说:“工商局还是要求48个股东都签字,所以她无法变更。”
小溪心里暗暗高兴,变更不了才好呢!小溪又说:“你和她提个条件,让她拿出50多万元,把公司欠我们10多个员工的工资发完,我去帮她变更。”
第二天,老板提了这个要求,但母灰狼不同意,哪怕先拿出20多万发一半的工资也不干。
一向对写东西从不惧怕的小溪,在写自己的仲裁申诉书时,却写得很费劲,很痛苦,从来没有想到要通过告状才能拿回自己两年多的工资。
但老板又以小溪是大股东为由,再次阻止她去告状。小溪搬出了劳动法,说:“我的合同已经到期,如果公司不和我续签合同,按劳动合同法规定,是要罚每月两倍的工资;因拖欠和克扣工资,劳动者可以无条件取消合同,可要求按工龄满一年多发一个月的工资,即是说我有10多年的工龄,就可以拿10多个月的经济补偿金……去告,我可以出一口气,让母灰狼至少多付一倍的钱,让她心痛到死!”
最后,还是因为碍于老板的情分,那份仲裁申诉书一直放在抽屉里,小溪权衡再三,还是忍了;一向主张小溪也去告状的老钟,在仲裁书递上去三个月之后,终于开庭,他的一句话触动了小溪:“你不要去告了,很残忍,会失去老爸的,那个女人太阴毒,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老爸身上!福寿乐公司所有人都去告了,你还是别去了,为公司留个火种吧。”
心头上悬着一把刀,这就是“忍”字!小溪终于还是忍到了现在!
直到今年,在老钟告状整整一年之后,老钟才拿回了他的工资。
福寿乐公司的老股东程姨得了不治之症,小溪和老板去看她。她说:“每天光是那一粒药就要500元,还不算其他的费用,老板,我以前入的股份,哪怕你打个折也好,赶快退给我,这是我的救命钱啊。”老板于是把事先从母亲那借来的3万元退给了程姨,并答应她其余的尽快想办法。
老板和母灰狼商量,叫她先拿8万元出来收购程姨的股份,人家等钱救命,母狼却刻薄兼恶毒地说:“不干,我才不管呢,她死了,我也不管!”真是心狠手辣!
三四个月以后,程姨离开了人间。直到今天,程姨的老伴及儿子轮番打电话给老板,不断地催老板退8万元的原始股……老板很无奈。
温柔的刀,连绵不断砍来时,你的痛是缠绵不断的;而母灰狼只要还在福寿乐公司一天,所有人的痛就是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