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苑往事 27. “出离愤怒”与“石钟山记”

 昨日下午出外参加教研活动，今早一回到学校，迎接告状的级长。

“昨天下午你们班的自习课，讲话的人真不少，姚某某大声说话，陈某、朱某拿着烂凳子的木头敲打桌子，宗某却坐在别人的位置上……班主任不在，真是要翻天了！”

小溪立刻去找这4个人算帐，问明情况，骂几句之后，4人乖乖地到操场跑10圈，居然边跑边笑。气坏了小溪！

 下午第七节是文体活动，留堂训话。

 小溪说：我们班自习课纪律之差，由来已久，而到了昨天下午，我已经“出离愤怒”（鲁迅语），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今早被我处罚的4个同学，现在我要一一评述。

先叫姚某将我早上说的话重复一次，没想到他还记得很清楚，我以为他左耳进右耳出呢。

 小溪再说：打扑克的现象刚刚收敛，现在又来新花样——用木头敲桌子！陈某、朱某在本周一刚刚接受学校的处分，他们不是用实际行动创造机会，争取取消这个处分，而是千方百计玩新花样，准备加重处分，还嫌坏名声传得不够远吗？老师都替你们害羞！今晚请你们两个回家后，拿木头敲敲你家的桌子，看你父母怎么骂你。简直是神经病发作！要不要送去芳村（全班笑）？昨天可以用木头敲桌子，明天，你们可能会像《石钟山记》中的小童一样，搬两块石头来敲，让它们发出悾悾的声响（全班又笑）。

 然后，小溪在班里宣布，今后凡是坐在别人座位上的，就算旷课，考勤员有权处理。如果每学期旷课超过5节，下学期如果还是我当你们的班主任，我就不让他注册！

 训完话后，小溪把全班男生拉到大操场，让体育委员整好队伍，再让那四个犯错误的学生站在前排，让他们对着太阳，反省半个钟！

 校长过来了，对小溪说：“你怎么这么有威力？他们也听你的？我还以为有人在操练呢。算了吧，让他们回去，这么大了，不该罚。”

 小溪坚决地说：“不行，还有15分钟！”

 校长再说：“听说你罚学生站着上课，一连站了好几节课？”

 小溪知道是有人告状了，只说：“哪来的好几节？最多只站了两节课！”

 沙老师帮小溪说话了：“站两节课算什么，我还更刻薄，罚他们站在垃圾铲旁边，一站就是四节课！”

 校长于是说：“还是不要罚，这不符合教育原则。”

 小溪说：“可以不罚呀，不当班主任我就不罚他们了。”

 校长又说：“你不当怎么行？要当，还要叫你去介绍经验！”

 我的妈呀！

 在小溪的叫声中，半个小时到了，小溪再对学生说：“记住今天，以后如果还敢这样，比今天更严厉!”

 小溪再回到办公室时，听到沙老师在教育一个学生，该学生没扫地，沙老师罚他去洗厕所，并说男女厕所都要他一人负责。小溪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待那男生一离开办公室，我们就大笑了好一阵。小溪都没想到让男生去洗女厕所这一招，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们都一致认为，对这些差生，怎么能不罚？除非别叫我当班主任，叫我当，我干什么事，怎么干，别人都不要干涉。小溪会很有分寸的。

                                 （俺当年的部分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