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镇是情的窗
伴随着杭州朦胧小雨,昏昏欲睡地任由大巴载往江南水乡烏镇。大自然就是这个样,以无常的面容装饰着令人类敬畏的神秘,盛夏給予江南的不是阳光灿烂,而似秋风冷雨,失了常态。无常的天气,添加了江南水分的浓度,车窗外晃过的树、寄予着生男丁的天主教堂尖顶式的农户别墅、变得狹小的平坦原野,脸蛋都被滋润了,与来江南水乡互诉衷肠的情侣们一样的水灵灵。
混沌中清醒了,古式牌坊罩着的乌镇映入眼帘。步履开始了铿锵,向往日时光踏去,乌乌的瓦房顶、乌乌的门楣、乌乌的乌篷船、乌乌的石板巷,小桥、流水、人家都在沒阳光的雾霾中到来,往事越千年的岁月情愫油然升起。
观看、采点、按动相机和手机,就像水巷里小木船的桨击荡起水巷的浪一样,不停地拍打着那颗寻“乌”、探“乌”、试图解“乌”的心。
怀旧的情感激荡着,远去的岁月征程微缩在方寸之间。上至吴越春秋,下至魏晋南北朝隋唐演义、宋元明清民国共和,这儿的水、土、石凝结成了一颗系在神州项链上的珠儿。
在乌镇,每走一步,都是一段名人历史或有一段动人故事,因此,行走在乌镇,步步生莲,并非自己的功力了得,而是京杭大运河带来的倔强而深沉的影响。
乌乌的、青青的水网屋宇街巷,水里的木船和拱出水面的石桥,构成了人居所在,据史料称是此地“坟”起,大自然、人的上帝把这儿的土地像堆“坟”一般凸起了,成了水网里的一方高地,于是如蝼蚁样的先民就在这儿筑巢了,乌墩、青墩是这儿早先的名,“墩”就是高于水面的土墩子,至于“镇”嘛,先人在彼此的争斗残杀中用来对外镇守、对内镇压之用。吴越时期就把这儿一条水沟划为了国之边界,一边为乌,一边为青,乌比黑淡一点,青比乌淡一点,就颜色而论,乌和青都差不多,乌青色而已,于是经久年轮的更替,乌的墩和青的墩都蹬在了一起,变幻成了如今乌青一统的乌镇了。
历史在变迁中延革和续存,到了近代,尽管是被西方殖民主义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却为这老在农耕与渔猎徘徊悠久的乌青墩染上一层新的色彩,开始进入手工业和商业的繁盛,养蚕织锦,开锅染布,比人体还高大的一个“当”字出世了,这一切都诱引着人儿们进入了兵不血刃、追逐利润的商战时代。而这一战幕的撩起,就此恨绵绵无绝期,直至今日的景象了。
遗存的建筑物、残存的织锦、染布作坊,有史可查的菜肴,皆变幻成了乌镇景观的螺丝钉。一切的千秋印迹都在为进入了现代化时代的乌镇景区门票充值。
当到了午间裹腹时,每一家餐馆、饭庄、餐饮排档,几乎都以苏东坡先生被贬苏杭时创造的红焖肉(后人称之为东坡肉)招揽游人,用稻草捆着方方正正的一块腩肉,块头至少有三两,甜甜的、柔柔的,任凭美食家挺直舌尖扫舔,都无法鉴定是疯长的饲料猪肉做成的还是农家土猪肉做成的。已载入史册的大文豪苏东坡是用北宋时期的猪肉红烧红焖,那时候养的猪怎么说都是符合原生态饲养标准的,今日游人能吃上东坡先生吃的红焖肉吗?
世上今人胜古人,就在于把前人的有形和无形资产统统拿来为我所用。乌镇不乏文人墨客的印记,文学巨匠茅盾先生,生于此长于斯,一部《子夜》,闪烁着黑夜与黎明交替的光,不少人眷念他为人类进程呼唤与呐喊,与他的塑像合影。
也许,还不止于此。子夜,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此时的轻声话语,此时的温柔动静,也许是人类最动情怀的时刻。当你走进《似水年华》电视剧实拍时用过的深宅屋院,勾起心灵感知的是那永不逝去的爱情(回来后我在网上看了2003年拍的电视剧《似水年华》,一幅幅水墨画般熟悉的场景,男女主人公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刻骨铭心的爱情让我很是震撼,也许爱情只能留在记忆里,留在岁月的长河里)。正是因为一部《似水年华》让原本儒雅的古镇缠绵起来。这也许是更深的层面读懂《子夜》,一代又一代的人都会如流水般逝去,而每代人每个人心里执着的那份情,任凭世间兴衰否,都顽强地盛开绚丽的花,结出丰硕的果。乌镇在内的江南鼎盛不是发端于政治衰败期的南宋吗?
匆匆的游人,有的白头相依,有的壮年牵手,有的青年并肩。在这怀旧之地,寻异乡之新,只不过是为老爱、长爱、新爱之恋情注入丝丝泉水般的活力。小桥边、或是老街上,处处都是恋爱的佳处。如此多娇的乌镇是恋人們最适合恋爱的地方,如此多情的情侣是乌镇最温馨浪漫的风景。让乌镇,在恋人們的笑靥中成为爱情的约定。
打开乌镇这扇窗,可以窥见爱情就似江南水乡无尽的水,浇灌着人寰,力挽着狂澜。假如不是如此,来乌镇的恐怕只有考古学家和寥寥无几的政治、经济、文学家了!乌镇还有旅游产业为支撑的经济来源吗?
我把自己行走成乌镇的风景,一直走到乌镇的心里,
我把自己行走成乌镇的心情,一直走到乌镇的历史烟尘里,
我把自己行走成乌镇的当下,一直走到乌镇的前世今生。
我们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
乌镇,我来过,而且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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