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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是外出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山石榴寄元九》 唐·白居易

一早，乘车出发，翻过一处高山垭口的时候，路基向上是茂密的针叶林，路两边是灌木稀疏的林缘草坡，几树叶片卷曲在枝头的树格外显眼。“那是高山杜鹃”，随行的朋友介绍说，“现在还不是花开的时候，到了五六月间，漫山的杜鹃开放，红的烂漫，白的像雪，堪称美景。”

记起年前爬山，在海拔4000米的密林中，也见到零星散布在树林中的杜鹃，叶片虽然干枯下垂，却并不掉落，往年开花留下的蒴果开裂在枝头，花蕾已经在孕育。可惜没有遇上花期，世代生活于此的山民们，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兴奋地向我描述杜鹃花盛开的情形，心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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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有很多品种，分布在除新疆和宁夏外的整个中国，如今热卖的西洋杜鹃其实也交杂了中国杜鹃的基因。虽然花卉市场中杜鹃花开的花团锦簇，却总少了一些山谷中傲雪凌霜的阳刚。

白居易将杜鹃比为西施，想必他见到的是南国娇艳欲滴的映山红，如果他见了这些雪山下长成大树的高山杜鹃，一定会有另一番感慨，他又将作何比喻。像头顶花冠的山神，遥望雪山，守护山林；还是美丽的神女，昂首傲立，英气逼人。

因为生性耐寒，所以有些品种的杜鹃至今无法人工栽培。问当地的人，他们也说从来没有人移栽，因为气候不同，无法成活。心生感慨，这些怒放在高山上的花朵，从来都不是为了被欣赏，却依然如此美丽。悠悠深谷中，它们年复一年肆意的绚烂，不为媚俗，只为了自己和身边的鸟兽山林。

年前年后，是慢条斯理的生活，鲜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发生。那个黄昏，在一户农家闲聊，忽然一个小男孩跑进来，语无伦次的用方言比划。他的母亲变颜变色地跑出去，不远处山坡下闲置的一辆小卡车火光冲天，黑烟滚滚。年轻的母亲匆忙端起一盆水，因为紧张，跑到车跟前时已经洒了大半。我拎的一大桶水泼将上去，车玻璃在嘎嘎声中粉碎落下。往返几趟，才将余火扑灭，驾驶室面目全非，里面的座垫和仪表台焦黑一片，烧化的胶圈一滴滴从窗框落下。

惹祸的小男孩垂头耷拉脑的一言不发，因为是报废车，母亲并没有暴怒，但对私自玩火的小孩子一定会板着脸教训一顿。据他交代，他坐在驾驶室里用打火机修塑料玩具，融化的塑料滴在座椅上起火。幸好他起身就跑，否则如果慌乱中打不开车门，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小的村子，事情传的很快。晚饭在另一家做客，小女孩悄悄问我，那个失火的小孩子会不会被送去派出所。原来，小男孩调皮成性，父母的恐吓已经不起作用，所以他的母亲祭出了警察会来抓他的法宝，才让他彻底陷入反省。夜里路过他家，小男孩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带着哭腔拉着长声重复着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进屋劝慰了独自在家带孩子的母亲几句，等罚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开门把小家伙领进屋里。

小孩子，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也都是撂爪就忘，第二天，又调皮如故，满村子追逐打闹。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选择性的忘却和记忆，到今天，童年留下的尽是些美丽的往事。

已经告别了那个村子，时值上元佳节，不知明晚会在哪里度过。不过，一路都是美丽的风景和热情的朋友，这样，不会疲惫，只有期待。

想着你，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