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哑巴兄弟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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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与人之间,语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大山里的春节,吃吃喝喝,纵情歌舞。不知道曾几何时,我们的祖先也曾这样庆祝年节。而现在,这些都已经离我们远去。独门独户,自娱自乐,气氛淡了许多。过年的时候,这里平素就油大的饮食更加油大,油炸的各种食物摆满餐桌,太阳又格外起劲,晒一会就满头大汗,帽子下的汗水会攒在帽檐,在摘帽子的一瞬间跌落,掉在地上变成一汪。朋友们都习惯了随时增减衣服,而我却稍显迟钝,所以经常一身汗一阵冷的,几天下来,积攒成了体内的一团大火。
试着压下去,尽量早一些休息,多喝水,清淡饮食,但还是有爆发之势。觉察得早,并没有病来山倒,却依然不好受。不过,却没有影响到兴致,每晚的歌舞依然会兴冲冲的跑去,跟着队伍瞎比划,开心到不行。
那天,一位老朋友拉着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去他家吃饭,可第二天我爬山上去的时候,他却在山下的牌桌上抽不开身。事后向我道歉,说当时已经上千块砸进去了,一顿饭的功夫翻盘成功。他的儿子忙前忙后,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一袭僧袍,僧俗两界,两个人聊的倒也开心。
哑巴,是正要开饭时来的,用塑料袋装着自家菜园里摘的一兜青菜,送给这家人。小村庄极少有陌生人,哑巴一定见过我,所以一进门就很热情的开始比划。告诉我们他已经吃过了,再吃就会肚皮爆掉。然后坐下,把装面的盆子抹平,用筷子写汉字。出乎我的意料,在这个一半人汉话都不流利的村子,四十岁的哑巴居然写得一手汉字。
他用筷子在面盆里告诉我,他是“哑巴”而且“聋”,有“残疾人证”,“41岁”,还写了他所在村庄的名字,询问我的籍贯和职业。说白天见到我在照相,他知道那玩意可以连接到电脑上神奇的变大,看得很清楚。他在写“朋友”的时候,因为写成了上下结构,而且“朋”写得像两个“日”,让我寻思了片刻,他抹平重写。饭菜上齐,我吃饭,他在一旁喝啤酒,不时和我碰杯。
那是长达两个小时的聊天,现在回想起来,却似乎都清清楚楚,似乎没有任何的沟通障碍。所以这两天和别人聊起天,都会说“我和哑巴聊了一晚上的天”。真是神奇的感觉,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很多时候不仅仅可以通过有声的语言。
山下一户人家场院里的舞会已经开始,哑巴执意要去,而我谢过了主人留宿的好意,正好和哑巴同路。上来的时候一路漫坡,以为比较容易下来,也没有拿手电,一出门才发现没有这么简单。幸好有哑巴,他从出门就紧紧攥住我的手,轻车熟路的前行转弯下坡。小僧人站在门外,继而又爬上屋顶,用手电远远地送了一程。剩下的路,我用手机照着的微弱的光其实不起什么作用,哑巴完全是靠行夜路的感觉向前。
半个小时过去,终于走到了平路上,松开他粗糙的大手。这段时间里,我们是不可能有沟通的,因为天黑看不到比划的动作,我却仿佛一路聊着天和他走下来。他在我脚下打滑时的焦急通过牵手的松紧,清晰地传达给我,让我把他当成了兄弟。
这两天,依然可以看到哑巴,舞会上他飘逸的身姿,不会让旁人发现他是没有听觉的残疾人。永远是一脸灿烂的笑容,让人看得透他心底的阳光。
一篇日记写了三天,即是因为一家挨一家逃不脱的邀请,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酒不喝够、舞不尽兴,主人会觉得愧对宾朋,深夜回来眼皮打架只好早早入睡。今天中午,躲在房间里养病逃饭局,本打算写完日记,恰巧这几天借宿的这家人从乡下回来,就和他们一起晒太阳聊天。此次远行,因为等托运的材料,所以脚步停在了这里。上午,和你通电话的间隙,EMS打来电话,整整23天,那一箱货物才蹒跚到达了距此地两百公里的中心城市。过两天,让顺路的朋友带进山来,就可以再向远去了。
博客里依然是百态人生,耐人寻味。那位母亲,留下了痛彻肝肠的儿子,在大年夜前夕离去。今天才看到日记,却没有评论,因为那一丝丝不愿凑热闹的心思,但愿意在这里默默祝福所有的朋友和我们所爱的亲人和朋友,都平安顺利吉祥!
人生苦短,把握自己,善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