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董事长的临沂启示

骚撩未来之二十九

高董从山东临沂回京后，连续召集了三次董事会。这在公司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

在第69次董事会上，高董说：“这次董事会是务虚会。虽然是务虚，却非常重要。本来早就想和大家议一议。之所以安排在第69次董事会，就是期望公司能够顺顺利利、长长久久。怎么才能顺利？如何才能长久？咱们今天就静下心来，好好议一议。首先，请卜科学同志介绍介绍人工智能发展的趋势与我们公司未来发展的路径。”

卜科学是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也是世界知名的人工智能专家。卜科学原名叫卜学习。名字是父亲起的，意思是期望他好好学习。父亲叫卜一凡。父亲的父亲希望儿子不一般不平凡。卜学习上大学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卜科学。其中有两个意思：一是期望自己成为科学家；二是提醒自己时刻记得，科学并不科学。

卜科学说：“会前，我已经把汇报材料呈送各位董事了，在这里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只强调一点，这些都是我个人的认识和体会。”

董事们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期间有不少争论。

高董在会议总结时说：“卜科学的认识与想法，我基本同意。对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我一直在琢磨，如何让AI更好更安全地服务于人类社会，使人类世界变得更友爱更善良更美好，也一直没有想清楚。最近一段时间，两次到山东临沂考察，得到不少启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高董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沂蒙山区是老区，曾经是贫困地区、落后地区，是需要扶贫的地区。这几十年，虽然有了长足的发展，但那里的民风依然纯朴厚道。可以说是山清水秀，人心干净。这让我想到了几件事。一个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孙悟空离开花果山，学了不少人间事。后来师从祖师，学了不少‘黑科技’，会腾云驾雾、七十二变。这时候祖师说他：‘你回去吧。回去还能保住性命。’孙悟空问：‘你让我回到哪里去？’祖师说：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第二个是六祖慧能。慧能不识字，却悟性最高，成为传人。这是为什么？第三个是佛祖。佛祖为什么讲‘不二法门’？为什么说法是法、法非法？”

高董扫视了大家一眼，说道：“我们依靠知识、相信科学，以人类文明为自豪。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让人变得更友爱更善良，没有让人类世界减少丑恶与灾难，没有缓解人们生存的压力与痛苦。问题出在哪里？不在别处，在人自身。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存在的矛盾。我们以二元对立的认识论与知识体系来认识世界、认识社会、认识他人，无论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增加安全感与幸福感。所以，我们需要思考，如果让AI学习人，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人类历史的实践已经证明，不会有理想的结果。那么，我们怎么办？让AI自己去学习。让他们以与人类不同的感知能力，独立自主地去理解世界，这样才有可能形成不同于人类的世界观、认识论、方法论，以及不同的价值观与知识体系，并帮助人类完成对自身的超越。最后，我想说，我们需要向祖师学习，在传授给孙悟空一些本领之后，再让孙悟空回去，回到他的原本，然后才能成为斗战胜佛。”

片刻沉寂之后，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大多数董事们，都觉得让AI像人，没有出路。但AI不像人，也不一定能够让人类世界变得更好。但是，还是值得去试一试。反正，人类历史上，那么多仁人志士，做出了那么多的尝试与努力，人类总体上并无本质变化，依然是善恶交织、真假并在、内斗不止。或许，人性并无善恶，是我们在认知上有了善恶的分别，才让我们的行为有了善恶的区别。《圣经》上讲，亚当、夏娃吃的智慧果，从此使人类走上了不归路。或许，清除人们引以为豪的所谓“智慧”，便是佛陀所讲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