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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黄花瘦的乱世美神

(2010-05-15 01:15:41)
标签:

杂谈

分类: 读书随笔录

 图:网络

http://s9/middle/67a920d3g73db4f86abb8&690李清照出身于书香门第,特立独行、勇敢率真、才华横溢。十八岁时与赵明诚结为伉俪,夫妻感情深厚,生活美满。当赵明诚游宦在外,爱情至上的李清照把她的消魂相思写的朴素而又深刻,以《醉花阴》最为典型: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词里内容单纯,上片写秋日无聊秋夜凉,昼永夜长,孤寂之感倍增。下偏斜重阳独酌,倍觉消魂,人比菊花瘦。虽没有描绘容貌服饰,但闺阁佳人的形象呼之欲出。上下片虚实结合,点染相得益彰。“人比黄花瘦”,即景设喻,庭院中的菊花为黄色,花瓣长而又垂,容易让人联想到“瘦”;再加上菊花以优雅高洁为品,与词人精神相通。当时正值重阳的黄昏,黄色的菊花看上去尤为形容憔悴。一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不着一 “思”字,却“无一字不秀雅”,比起前人“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更能传神,其相思之情不露、不俗,却含蓄蕴藉。此情此景,怎一个“思”字了得?

据说其夫赵明诚收到妻子的这首词后,大为叹赏,很想胜过妻子,于是闭门谢客,废寝忘食三日三夜,奋笔抒词五十阙。后来他把妻子的词和自己的词夹杂在一起拿给朋友陆德夫评点,比较再三后,陆德夫说:“只三句绝佳。”赵明诚追问,朋友说:“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李清照的词很有特色,人称“易安体”、“别是一家”。不仅有绰约轻倩、自然妩媚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不仅有儿女情长、相思销魂的“人比黄花瘦”、“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还有迭遭丧乱、伤感愁苦的“凄凄惨惨戚戚”;还有凄婉悲怆、伤时伤乱的“物是人非事事休”,“载不动,许多愁”;还有毫无粉钗气、大丈夫胸怀的“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后人对李清照有很多好的评价,印象最深的是当代作家梁衡说李清照是一个“乱世中的美神”。

可惜这样一个才情女子,晚年生活较为凄苦。相传李清照被诬陷“颁金通敌”后曾改嫁于张汝舟,不想却是张汝舟与御医王继先串通好的阴谋。二人狼狈为奸,想方设法得到赵明诚遗留下来的古玩书画和珍宝,甚至施以家庭暴力。李清照认清了张汝舟的丑恶嘴脸后,决定与他离异。按照当时宋代《刑统》规定,妻告夫,虽属实,亦应徒刑两年。结婚仅有三个月的李清照为了早日摆脱噩梦,宁愿坐牢,也坚持去朝廷告发了张汝舟“妄增举数入官”的违法行为。结果离婚成功,张汝舟被免职,李清照被收监关押。

不过关于李清照改嫁一事多有争议,有人说李清照有文采、有学问,但是因为是女人,又才气太露,批评过很多“大家”,所以被当时许多人嫉忌,硬给她造谣言,说她在丈夫赵明诚死后改嫁张汝舟了,改嫁后所遇非人,告到官里去,又判决离婚了。所造谣言因为南宋的偏安扰离,竟没有得以澄清。

然而就算李清照曾改嫁又离婚,这也无可厚非。一者,妇女守节的观念,在明清以后较为普遍,在宋朝却没有强调;二者,赵明诚去世后,李清照遭人诬陷、偷窃和欺骗,实在是孤苦无助。可是不管是否改嫁,这都丝毫不会有损于李清照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和声誉。再在这个问题上发起争论与纠结,我觉得已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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