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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昨晚是冬至夜,习俗都回家做东,我想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拍到这迷你士多(store的译音)杂货铺关上门的情景。
那是我回家路上必经的一个拐角,连大门都欠奉的一座唐楼的楼梯的阁楼,却有一个每天精心打扮的香港师奶经营着。整个面积,横向单臂不能伸直,纵向只得半身躺平,连坐的地方都欠缺。事头婆(港人对女老老板的俗称)是一个身材矮小瘦削,如果不笑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皆因瘦尖的脸上,划了两条粗黑的眉毛。嘴唇和脸蛋都上了浓妆,衣服看得出是她用心地用她自己认为的时尚装扮,连头发上的夹子都随着装束而更改。
她是那样每天在自己的地头上指挥着伙计不停地搬货,严肃认真,呼呼呵呵,买卖着几元的汽水糖果。顾客零零星星,男伙计总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有次大热天气,搬完大筐汽水,走到事头婆身边拿手巾擦汗时,她递上水,一个狐媚的微笑,把男伙计的另一个身份暴露了,不是老公就是情人。
我想她是幸福的,守着这转不开身的士多,有着一个可以呼呵的男人,用自己认定的美丽认真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日子是那么的不起眼,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在她面前,缤纷灿烂的世界都是多余的,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香港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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