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K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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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美国生活 |
老K的大姐入土为安了。
病了那么久,K家人有思想准备,但她的去世对全家还是个打击。
老K一个星期之后就说自己缓过来了,但也好像老了十年。
老K在全家逃亡美国的时候还在妈妈的肚子里,他们家在德国也是一个不小的家族,有着自己的徽号。他很幸运,在海上漂流了很久之后,终于在纽约上岸,上岸后三小时,妈妈就生下了他,所以他是正宗的美国公民。虽然面对很多现在考公民的题目,他未必答得上来。
虽然老k家全部是金发碧眼,但融入美国社会也经历了一番挣扎。主要还是身份问题。老K不会讲德文,是因为从小他父母禁止说,因为怕移民局发现他们的背景,有一段时间,父母听到有人敲门就哆嗦。
德国人没有中国人那么聪明,把钱财换成黄金,他们人都安全上了岸,但藏在船仓底的纸币全烂了!所以K家在颇长的一段时间里,为了生存也碾转多处,甚至到过加拿大。最后在Reno定居,一住就是40多年,很大的原因是K大姐嫁到了那边,直到现在,他们兄弟姐妹和下一代还住在那条街上。
那年,大姐夫刚从军队退伍回来,凭着自己眼光,在雷诺买了大量的土地,不仅办了自己的马场,一尝自己想当牛仔的愿望,还积极规划街道盖楼,这就是为什么K
家的兄弟姐妹及一些后代都住在一条街上的原因了。听他们几个兄弟姐妹说,当年他们还是孩子,一看见那个也有德裔血统的大哥哥把他们几个小不点抱上马背在自己的马场上驰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了。K大姐夫和K
大姐共生了四个孩子,大姐夫是一个非常巧手的人,他自己盖楼和装修,终身从事地产事业,后来不幸得了帕金森病,前两年前更检查出肺癌晚期,他拒绝接受治疗,因为很多年前他已经坐轮椅了。他早就说,这不是自己要得生活,受够了!
这张照片是我摄于大姐夫在人生最后一个感恩节,和自己的小孙子在家庭聚会上。
K大姐和我感情不错,因为我会陪她喝点,每次去看她,临走,一定是告别后走出了屋子,她还会追出来:Addy, buy me
Brandy! 可惜最近两年她被医生禁止不能喝了。她在家的追思会,我没能出席,但寄钱要家里人
除了替我买玫瑰花(K姐的名字就是玫瑰),一定要买一大瓶白兰地,到一杯放在她遗像前,剩下的全家人陪她喝了!
很庆幸,今年和K大姐度过了她最后一个生日,还和她一起逛了跳蚤市场,虽然她还记得Addy,却不认识我就是这个名字的人。那又如何,有时候,忘记是一件美事。她不会为自己不能在喝酒而遗憾,也不会为丈夫的离去而难过。
不是哪位家人拍下这张意味深长的照片,在她最后的日子里,这小狗一直陪伴着她!
一路走好,大姐!大姐夫在天堂会继续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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