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尝一尝春天的滋味

我们出门

好像忘记了

春天在我们心里

早已经没有味道

我们拈一拈花

烧出一堆堆灰烬

在水边

在树木下

神魂颠倒

这是春天

这是每一个人的春天

饱餐之后

唱歌回家

把春天

抛在身后

越来越远

春天独自发育

偶尔驱车路过

春天

宛如少女

再次经过

亭亭已如盖

少女的嫩绿变成浓发垂肩

颜色深如旧墨

不由叹息

伤感带来拯救

关切的努力令自我感动

好像忘记了

我们在春天里

无法超出春天

发育得正常

正常得像每个生物

一天一天过去

没有谁还会问

这样的季节值不值得度过

一九九二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