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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站在长安街上的我,除了梦想,什么都没有。”
“一个轮回过去了,似乎那么漫长,又似乎太过短暂。”
“这是一张自由而狂放的专辑,它让我无悔,它让我安宁。它是我全部的灵魂。当我的泪水流下来的时候,当我站在街头依然无助的时候,当我的心像你一样哽咽地嘶喊的时候,这是我发出的呢喃,低语和呼喊。它就是那条路,我的路,通往彼岸的路。”
这是汪峰写在他最新专辑背页的一段话。2007年,36岁,第三个轮回之际,他出版了这张《勇敢的心》,个人的第四张唱片。
这张唱片与汪峰的其他唱片没有区别。你没听过的歌,已经在你听过的歌曲中唱过。你尚未领受的情感,已经在以前的唱片体验过。听这张既新且旧的汪峰,“激荡”,我再一次想起了这个词。2000年,汪峰还没有离开“鲍家街”的时候,那张乐队时期的最后一张作品,曾让我想到了“激荡”,生命的激荡,灵魂的激荡,汪峰就是一种激荡。
《哭泣的拳头》、《勇敢的心》、《北京,北京》这些歌,再次提醒我们歌唱是天才的事业,而汪峰属于天才级的歌手。它们是那么激动人心,充满生命力的狂怒,像火龙,像管涌,像决堤。在汪峰的澎湃巨嗓面前,太多的歌手都过于纤细了,他们的歌唱不能叫歌唱,只能叫模仿歌唱。听汪峰的歌是这么一种体验,我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歌曲的某一刻,我们会静场、屏息,像约定好一般,等待歌者打开感情冲决的闸门,而每一次汪峰都会如约前来。
但汪峰的创作却没什么天才,一再重复又重复的风格,说明他在作曲上的才情不足。虽然拥有中央音乐学院的背景,汪峰在音乐上却从无野心。他缺少灵感四溢、旁逸斜出的才质,表现在歌曲上就是缺少灵动和奇笔,满足于歌曲的老套。一种格律式的、呆板的、僵硬的歌曲框框局限了他的大脑。歌词创作上同样如此。作为思想者,汪峰显然欠缺深入思考的能力。他在本质上是如此浅显的人,对这种艺术家来说,有感觉就够了。
《挥挥手》、《我如此爱你》开始出现散文化的词曲迹象;《空得发狂》则在揭露现实上有深度;这是这一次的进步。而回顾2000年之后的整个单飞之旅,最庆幸的是汪峰这一次找到了贾轶男这个帮手,从而使器乐编配再一次地乐队化。贾轶男出众的编曲才能,让汪峰从单薄、粗糙、单打独斗的个人制作困境中脱身出来,重新站到了雄辩、强大、震撼的摇滚乐平台上。他又开始关心起心灵的梦想、现实的刺痛,而曾经,一意想做超级巨星的梦,让他把这些话题扔得远远的,把歌曲全做成了蜜糖,把流行音乐等同于大众的情歌。
汪峰如今已初尝明星滋味,有评论说他是“中国摇滚中最懂得打动大众的主将式的人物”。如果这句话正确,那么汪峰打动的是大众的感官,而不是人们的心。2000年代的大众,是如此愚昧无知没心没肺的一个存在。
现在,这个穿着有型一身酷派的品牌男人,开始宣讲起灵魂的信息。适合这精装男人的地方,本来应该是时代的T型台,但他却开始嘶喊、吁求、呼告、摇滚。面对这个众声喧哗的娱乐世界,汪峰明摆着是一个争夺者,但不应该嘲笑的是,他在内心里表现的严肃。穿过十二年欲念翻腾的肉海,这归来者无比真诚地对他的初恋情人说,我一直在深爱着你;“我不停地奔跑呼喊和追寻,在我的路上寻找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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