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原载《长江商报》
那时候我们无比敏感,一行诗句里能读出许多意义。那时候我们时常忧郁,深陷在苍白又幽暗的情绪中无力自拔,一方面觉得这样很颓废、很难受,一方面又因这种低落的感受而感到无比自傲。那时候我们经常思考人生,那时候我们的黑夜比白天更长,那时候我们很青春,却觉得自己已经无限苍老。
每一个曾经历过青春黑暗的人,每一个曾被残酷青春折磨的人,都知道我说的那时候是青春期,而且是青春期的末尾,是生命向前遥望却看不清路向,是把人生、社会、世界、宇宙的意义全部拉到天平上——不,绞架上——加以考量的时期。2007年的木玛正处于这个时期,所不同的是,他的这个时期无比漫长,而其他的人,很快就过去了。
在开始接下来正式讨论之前,我们得先区分清楚两个极容易混淆的名词:木马,木玛。木马是木玛的乐队,而木玛是“木马”乐队的主唱。2007年,“木马”乐队未作任何声明而中止,主唱木玛纠集了乐队之外的其他两位新成员,组织了新乐队,出版了新专辑。新乐队叫Third
“木马”原来的拥趸从来就对木玛的单飞不满。他们感觉,木玛已经变了。如果说木玛变了,那么从上一张专辑——2004年的《果冻帝国》——开始,木玛实际上就已经变了。新乐队虽然换了批成员,在风格上仍然是《果冻帝国》的延续。
2000年“木马”刚出现时,我曾经讥讽他们没有旋律的能力。“木马”的老拥趸们喜欢的,正是这种没旋律的作派。在青春最躁烈的时候,“木马”制造出一大堆拘谨、干涩、粗陋的旋律,配合着晦涩、冷酷、僵硬、怪诞的曲风。但自2003年之后,“木马”的旋律越来越舒展,到了2007年,木玛已成为旋律的扩展天才,正有可能演化成具有歌剧般舒展的摇滚歌曲,这样的歌风,在中国流行乐坛上极为罕有。
七年还有一个意外是,一个边缘的外省青年,在青春中自我教育成朦胧诗的合格诗人。这些诗的精致和锤炼程度都超过了歌词的水平,可以毫不羞愧地列入任一本朦胧诗选。我不太敢相信的不是它们达到的水平,而是它们如此洁净、不对称,却能够正适合木玛用他舒展的旋律把它们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地唱出来,不仅印在纸面是这样,唱出来也是这样。通常,这不是音乐家能干的,只有那种本行是诗人的人,方能如此。
这些诗、或者说这些歌的特点,是以梦幻的方式虚拟一个个小型戏剧,人物、情节、故事都模糊,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之所以还说它们是戏剧,是因为它们有一种似乎是戏剧化的演进,并且有明确的场景。它们华丽而空洞,空洞却又暗含意义,蓄积着迷惑和感伤,一如青春的本性。
像这样的歌词:“我们的爱在幻灯中、华灯下飞舞,在深情国度,赞美着虚无”(《赞美之歌》)。或者像这样:“我心里有些什么
在专辑的后记《My
2008年3月14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