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卓然:回忆我的高中生活
(2015-09-16 17:4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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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卓然:2008年—2011年就读于张家口市第一中学。2011年8月—2015年7月就读于清华大学化学系(化学生物学专业),获理学学士学位。2015年9月起将赴斯坦福大学化学系攻读博士学位,师从戴宏杰教授。
离开一中四年了。这四年中,我从张家口来到北京,又即将到大洋彼岸继续学业。母校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但不论走到哪里,似乎总有什么东西能触发我的记忆, 让我的思绪回到高中时代。
还记得大学第一天,在清华园拥挤的自行车洪流中,偶然瞥见穿梭其中的一中校友,心中升腾起一丝喜悦;还记得去年夏天在UIUC校园,看到庄重而慈祥的Alma Mater雕像,顿时想起了母校,想起了高中的故事;还记得,自己不止一次梦到重回高考考场,为理想而拼搏,醒来后才发现周围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想,一中在我的心中从未真正走远。或许是一张笑脸,或许是一个雕像,甚至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总能把我带回高中那段难忘的时光。今年是母校百年校庆,对我而言,或许没有什么比写下这篇文字更好的纪念方式了。
七年以前的九月,我第一次跨入一中的校门。作为新校区的第一批学生,我们有很多独特的经历。记得当时校园尚未竣工,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 学校里面没有操场,没有实验室,没有图书馆,甚至连校门都是在开学前不久刚刚修好的。我们还实行集中管理的方式,平时统一住在宿舍,只有周日下午才能回到家中。这些环境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因此,在一 开始难免感觉迷茫和孤独,甚至有些失望与不满。
现在回想起来,初到一中时的这些困难, 在某种程度上正是我的一笔财富。在一中的三年,我们见证了校园的成长,也看到了自己的成长。在那样的环境下,心中没有了杂念,只有全力以赴投入到学习中去。
谈到学习,就不能不让我回想起高中时代的各位老师。 不同老师风格迥异,或严谨扎实,或风趣幽默,或循循善诱,或纵横捭阖,每一节课上总能使我有所收获。数学课上,老师精妙的推导和分析让我第一次觉得数学不但有用,而且有趣。物理课上,老师多次用通俗易懂的例子向我们阐释“拓扑”的概念。多年以后,当我在课堂和学术报告一次次听到“拓扑”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高中时代就有幸邂逅了如此重要的科学概念。生物课上,老师总是不厌其烦的强调种群增长速率和增长率的区别。后来在大学学习Logistic增长时,我不禁回忆起当年那个早晨,几位同学为此和老师激烈争论的情景。回想起来,我现在选择科学研究的道路,或许正是当年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各位老师在课堂上是良师,在课下则是益友。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当属班主任戈老师。我永远不会忘记,戈老师在我生病时到医院看我,在我感到压力大时和我沟通,在我遇到挫折的时候给我鼓励。还记得老师常要求我们多注意身体,加强锻炼。当时我对这些话常常不以为然,现在却越来越理解了老师的良苦用心。所以,我在这篇文章里,也想衷心地对我所有的老师说一声: 谢谢你们!
除了各位老师,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就是身边的同学们了。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来到一中,三年中一起学习,一起活动,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直到现在,每当回忆起我们每天跑操时整齐的步伐、嘹亮的声音,心中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小小的激动。那时建立起来的友谊,或许是最纯洁的,也是最牢靠的。直到现在, 我还和很多高中同学保持着联系。
尽管学习是高中时代的主旋律,但在母校的三年也不乏其他精彩的活动。在这三年中,母校为我们举办了成年仪式,从此,我们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份责任。在这三年中,母校在新建成的操场上举行了运动会,让我们有机会在赛场上一展风采。在这三年中,我第一次走出国门,看到了外面不一样的世界。也是在这三年中, 我第一次来到清华园,从此喜欢上了这座园子,并最终如愿来到了这里。
走出一中校园,我没有忘记母校的教诲。为了得到满意的实验结果,我常常要把一个反应重复数十次甚至上百次,不断探索各种可能反应条件,那时,我会想到母校讲的“孜孜以求”;科研中难免遇到很多不顺利的地方,有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要多坚持一下就会峰回路转,那时,我会想到母校讲的“锲而不舍”;科学最讲究真实,自己做出的数据绝不能有半点虚假,即使旁边没有别人的监督,那时,我会想到母校讲的“慎独自励”;科研依靠纳税人的血汗钱支持,做基础科学也要时刻想着用自己的成果解决当前国家乃至世界面临的问题,那时,我会想到母校讲的“兴国益民”。也许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会有一天被遗忘,但母校的精神却长久地影响着我。
母校90周年校庆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今天,我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 当母校110年,120年甚至150年校庆的时候, 我又在哪里?我又在做什么呢?这些问题现在都不得而知。或许到那个时候,不应该再问母校为我做了什么,而应该问我能为母校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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