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涉过情感的麦田
文/小小麦子
山坡上,那布满云霞般的草子花开了吗?
雪夜里随枝叶遥晃的一缕阳光,有没有照到故乡里与岁月相持已久的土墙?
老屋前,我不知道返青的麦田里到底隐藏了什么?

“蝴蝶是花的鬼魂,回来寻找自己。”
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依旧活着。而你依然活在一片燃烧着寂寞火焰的文字中。
天堂的泪水也开始融化北方这场不灭的雪景。

平生最爱麦苗一种颜色,却每年都要离开我一段日子。
我只能用忠诚亲切质朴的语言,滋润麦子的光芒。
可布谷鸟却将思想的翅膀给了那些翩跹起舞的梦幻的精灵。
一枚羽翎飘落,草坡上的曦光纷纷飞向天庭。

燕子还坐在槐树杈上,静静地望着很不整齐的炊烟。
其实,很多事情它们看不懂,比如变幻的人间烟火,以及葱茏的麦田。
有些种子根很浅,好像天外的星辰一样让你无法触及;有些翅膀飞得高远,却仍陷在无形牵挂里。
远方的麦田,听到有辘轳缓缓启动,便有游子干渴的手,在触摸几滴潮湿的音符。一如触到种子的根部,有浓淡适中的甜酒浸透着心房。

假若,麦田在三月最深处已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那么,我干涸的眼眶在异乡就有了些许的湿润。
因为我知道,故土繁绗的情节不会衰老,像镰刀碰伤手指那种血流的故事,仍在盈盈地蠕动。
故乡的那些往昔,往往能够深入,却又难以浅出。

涉过情感的麦田,有几星萤火,自孩时的童话中渗出来;有几只蚂蚱,我仍无法猜度藏匿在何处;有几垄拔节的麦苗,令我不忍从中拨出一只脚来。
对于爱,我只选择一种方式,故乡长高的麦苗,教我如何手执情怀,缄默无言?
今生,我最大的愿望是做一株麦子,成为故土的一部分。
即使在旱涝的围困中仍要挣扎着,活着或者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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