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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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发
2011-2-2
美发是现代的叫法,30年前叫理发或剪发,60年前叫剃头,古人叫总角、弱冠、束发……
昨晚应女婿的盛情邀请,到北京一家美发厅美发。我们是晚7:55分进店的,到出店是10:15分,耗时140分钟。特价120元人民币。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特价的话,很可能是1分钟一块钱强。
这次美发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经历的,这种经历对我来讲是前所未有的。
这次美发共有六七位服务人员先后为我一人服务。首先,礼仪小姐上前问好,问寒问暖,然后又问理什么标准的发。在了解我的需求之后,她领来一位男美发师,把我交付给了他。男美发师把我领进里面,坐在一排镜子前,询问我需要的发型与标准,在与他交流完后,他说了一句雷呆我的话:“请稍候,我去叫助理来”!我都过了知天命的年岁了,第一次听说“剃头匠”还有自己的“助理”!
正当我坠入云里雾里发呆时,只见“助理”拿了件没有扣子、很薄的黑色衣服给我穿上,带我走进一间可以同时为四位客人洗发的房间,然后让我躺下开始给我洗头。他是我进入这家发厅后第三位为我服务的人员。头洗得相当仔细认真,擦干后把我带到一个简易沙发前让我就位,然后很有礼貌地离去了。
这时的我主观认为下一步应该开始剪发了,谁知又过来一位小伙子,在求证了一位美女美发师之后,又围上了一件染发专用的围巾,转身去按照美女理发师的吩咐去配染发用染料,约有十分钟的样子,开始给我染发。他染得特别仔细和认真,大有一根一根给我染的架势。我觉得他不是在给我染发,倒很像把我的脑袋当成了一块画布,把梳子当成油画笔,把染发膏当成颜料,在一笔一笔地勾画他的盖世名作。总之,他这道工序共耗时五十分钟左右。在焗油之前,我跟服务生要了一本书看,幸好有这本书,不然,这五十分钟的时间也真够难熬的(事后,听女婿讲此店还提供笔记本电脑消遣娱乐)。
在这之后,来了位较胖的女服务生让我去洗头。这回洗头是美发过程中最美、最浓的一笔。她那双柔软肉感的手在我头上发间抚摸梳理,那手法,那力度,给人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来没有这种感受。如果说前者是一根一根地染,那她就是一根一根地洗。我人躺在洗发椅上,脑子里却在想,她哪里在给客人洗头,简直就是在清理一件刚刚出土的国家一级文物上的尘土,我的脑袋也不知在此时此刻是什么朝代的?价值几何?反正约十分钟的洗涤过程,让我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舒服与愉悦。
她洗完后,在我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先生,辛苦您了。请跟我来。”我如梦如幻地跟在她后面,来到了先前那位美女理发师面前,向我微微鞠躬告辞。
接下来是这位美女理发师粉墨登场了。她的手艺使这次美发演绎到登峰造极的程度。首先是她的“助理”帮我脱去染发时的围裙,然后给我脖子围上一个类似脖套的白纸条,接着又给我穿上了一件洁白的理发专用围裙。等我坐稳后,美女理发师再次确认所要发型后,便开始理发了。她用的是充电式的新型电动推子,她省事,我方便,再也不用受脏兮兮的电线碰脸的窘境了。且噪音很小。
她更是一根一根地剪,脸都快贴到我头上了,因为她的呼吸我的头发都感觉到了。我在想,此时我的脑袋又会是什么朝代的文物?她到底是美发师还是文物修复师?我这颗“破碎”了的文物脑袋她会修复到什么程度?在这个过程中,她不断地与我交流,指出那部分该怎么剪,那部分该怎么修,经过40多分钟的修复,我这件工艺品终于眩目问世了。我一头汗,她也香汗微微,满面红晕。她一再诚恳、虔诚地说:“辛苦了您,辛苦了您。”好像我为她出了多大的力似的。
我再次被带去洗头。亏着我这个人皮厚,不然今天非洗破头皮不可。
这次经历如其说是美发的经历,倒不如说是上了一堂生动、形象的市场经济课。市场经济就是服务经济。服务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以我这次美发为例,进门有人迎,出门有人送;音乐轻柔美妙,无庸俗之嚎叫;镜面无尘埃,地面无落发;服务员彬彬有礼,音声不高,步履不快;有书有杂志,有奶茶、有咖啡、有可乐等,频频关注客人的需求。真真正正、实实在在让我感受了一把消费者为上,以人为本的消费过程。
这次理发虽说花费了在这之前我一年的理发费用,但它让我感到了一种物有所值、物有超值的感觉,有一种花钱买享受的快感。
记得西方有位销售大师说过,让消费者花钱了后感到满意,是最成功的销售术,对此我有了同感。我十分满意这次美发的效果,以至于出门后,我都犹豫该不该戴上帽子。反正,晚上做梦是没有戴帽子上街的!
通过这次美发,纠正了我过去对奢侈和浪费的误解。适当的奢侈是人们在品尝自己奋斗成功的果实;适当的浪费是人们在满足自我价值的展示。
奢侈的感觉真好!
浪费的感觉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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