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总在天空,应该是月霞
最美的总在田野,定是蚕豆花
一把蚕豆香(原创散文)
冬后的田地村前,最先光亮的新鲜当是麦苗,麦苗新鲜着一地的故事。但是,风过麦地匍匐的一瞬间,就见另外一道光亮,那是蚕豆的金枝玉叶。这个时刻,小河静水流深着暗显春波;水牛慢条斯理地被感召,鸣叫起村庄诱人的炊烟。那“金枝玉叶”,有豆如蚕,怕是“蚕豆”的顾名思义吧。
快到立夏,麦苗拔节窜芒,直指苍穹。而寂静的蚕豆,不与麦苗试比高,静静地开花,撒落地头、渠沿,那一排排,那矮矮的羞涩,纵横一簇簇的“蝴蝶”,镶嵌麦地,镶嵌春的美丽裙边。蚕豆花,花冠蝶形,白色有紫色斑纹,花蕊一如黑蝴蝶,挺立在金枝玉叶上,微香味淡甘平,入药凉血止血。这使我不由想起儿时唱的《蚕豆花》歌谣:“蚕呀蚕豆花哟,一呀一排排,象蝴蝶哟哟哟哟,飞田间呀象蝴蝶哟哟哟哟,飞呀飞田间,哟哟哟!风吹翅膀哟,一呀一闪闪,变成豆豆哟哟哟哟,睡田间呀变成豆豆哟哟哟哟,睡呀睡田间,哟哟哟”
唱着歌谣,再想到麦地橙黄、麦香弥漫的时候,蚕豆就飘香在农家饭桌上。当你从村庄走过,总能从村家的炊烟里闻到豆香,从田野的清新空气里一定感觉出蚕豆的那一份骄傲。
现在,一个带着眼镜的老人,来到他当年下乡插队的第二故乡,他依然杵着房东家的锄头,坐在田埂前吸烟,烟圈圈圈点点知青往事——那禾木窃窃私语的月夜,那生产队晒谷场的草堆边,那纯真的房东姑娘,送他用针和白棉线穿起的一挂盐水蚕豆,他要招工进城了,他们没有疼抱痛别,只是她说舞姿,最美的总在天空,应该是月霞;只是他说女子,最美的总在田野,定是村前庄后的蚕豆花。多年以后他才明白,那一挂盐水蚕豆的情义,棉白的线,纯洁的针,穿着颗颗期望,只是他辜负了她一片“牵挂”的隐含。
现在,一个带着眼镜的老人,来到他当年下乡插队的第二故乡,他依然杵着房东家的锄头,坐在田埂前吸烟......布谷鸟不见身形,只闻其鸣,那清脆的鸣叫,催醒睡麦地的“蝴蝶”,蚕豆花扇动着甜蜜的玉翅,睁大着黑色的眼睛,在一闪一闪的记忆。记忆如花,撞击老人寂寞的诗行,那是因为心上流淌的都是一把蚕豆香。(918字,
2011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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