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故乡。_杨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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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故乡。

(2014-05-24 10: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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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分类：【似水流年】童年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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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打来电话说彭青要出嫁了，日子定在5月10日。

我说那我回来一趟，作为舅舅一定要回来，然后看看爸妈。

（一）

萱妈刚换到另一社区医院上班，抽不开身回家。萱舍不得离开妈妈，也舍不得我回老家。无处安放的伤心，用手抹着眼泪。一会跑到萱妈那里，一会转到我这里。选择是件让人痛哭的事情。

我说：你要么跟爸爸回洪湖，要么和妈妈在苏州？跟爸爸回洪湖。萱挂着泪珠好久才回答我。萱妈也答应了她。于是面容跟着小雨转晴，开心的跟着我收拾行李。偷偷的把魔法棒、白雪公主贴纸、万花筒全部放进了背包。

我说不行，这样太重了这些留着我们再回苏州的时候可以玩。你想爸爸后面背着背包，一手拉着行李，有可能还会抱着你，我声形并茂的给她讲着道理她才点头表示理解。

我拿了一本《儿童歌谣》放进背包。

等车进站。我说萱你要看好行李箱，因为里面有你的奶粉。

睡觉前习惯喝点奶粉。萱妈说奶粉喝到7岁都可以，在说都是没喝完的，不能浪费。

萱听到我说“奶粉”两个字，立马紧张起来，看看周围的人，咧着笑拉着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说。

我嘿嘿的笑，让后对她“嘘”，就是“那个”你自己看好，丢了就没有喝的了。

她乖乖的倚着行李箱，我们一起等待8:09分苏州开往汉口的动车。

萱妈不放心发来短信又打来电话。我正和萱画画玩，萱见我们电话半天还没结束，跳着脚说：哎呀，你就说“我爱你”就好了。我一愣，心里想着这小鬼头语出惊人，一语中的。咱家姑娘还真是长大了。

我们画画，讲故事。或者玩猜中指的游戏。或者说无聊的话，我说萱坐在爸爸腿上，爸爸坐在椅子上，椅子坐在火车上，火车坐在铁轨上，铁轨坐在大山上，大山坐在大地上。我故意说一个停顿一下，然后等她填空。然后我们无聊的笑上一阵。我们一起喊“一、二、三~”数着火车钻进山洞。

到达汉口的时候天正下着大雨。我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抱着萱。我把伞撑开递给萱：诺，把伞拿拿好，我们穿过马路就可以坐车了。我看着这场大雨，鼓励萱也鼓励自己。

上车后不久，萱靠在怀里睡着了。车窗外雨愈发的急，玻璃上留下萱刚刚用手指画下的笑脸。

我看着熟睡的她的样子，手自然的拍着节奏。

我想起萱妈独自在苏州，又想起父亲母亲。

（二）

5月10日，小雨。参加彭青的婚礼。

清晨，二姐打来电话说等下过来，然后一起去大姐家。

我叫醒萱。刷牙、洗脸，然后给她扎小辫。没想到她自个还带了水晶耳钉，是贴在耳垂上的贴纸。自己很认真的贴，完了问我好不好看。我说，臭美！她说，你臭帅！

对于彭青谈婚论嫁，姐夫和姐一直反对，因为她还年轻。

那时候没等初三读完自己就执意出去打工。现在才18岁，应该是读书的年纪。

房间，电视上放着迎亲的摄像，都是喜气。只见彭清穿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婚纱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在干净的广场上，风吹动着白色的婚纱和他们的欢愉。就这样把自己嫁了。我跟他们说，宿迁离苏州近，有时间来苏州玩。

姐夫生着气，说她不听话。彭清说爸不理解。姐夫说到现在还是不承认这门亲。

女儿第二天走的时候晚上却一整夜没睡，姐说姐夫晚上哭了。

晚上和母亲说话。母亲也说彭清还是嫁近一点好。

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女儿一生下来就是别人家的人。母亲说。

虽然这话我不爱听，却没有反驳。我问母亲是几岁嫁给父亲的？

大概也是18岁吧，母亲开始回忆。说那个时候自己7岁，你外婆就死了，那个时候生活艰苦。一家五兄妹，7岁的时候，自己搭着小凳子烧火做饭、挑水。说四舅经常生病，病刚好外公就生病，外公病好了四舅就开始生病。算命的说命里相克，后来把四舅送给了小河队的河嘴村一户家里。二伯经常欺负三舅和自己。三舅对我们家都挺好，家里的黑白电视就是盖新房子的时候，三舅主张买的。

母亲说还记得大姐小的时候上学在路边捡了一个茨米，带回来留给我吃。

说还记大姐出嫁的时候，我刚读初中。

我说我还记得彭清像萱这么大的时候，来我们家最好招待，吃饭泡着米汤就好了。

我说，妈您放心。彭清男的是她自己找的，那人还不错，她应该有她的福气。

夜里，全是蛙声，就在耳边响彻。

再也听不到堂屋柜子上老式摆钟的声音了，母亲说钟坏了，父亲拿到镇上修过一次，用过一段时间，又坏了。时间停止了摇摆。

夜，老了，连同日子。

（三）

父亲拿着铁锹上田间地头了，让我们把早上捕到的龙虾、鳝鱼带到二姐家，再拿些土豆。

我和母亲一起，带着萱去小镇二姐家。姐夫和姐没有过来，说家里忙。

宇阳和思甜都在上学。中午的时候，二姐对萱说：姑妈带你去接哥哥放学好不好？萱爽快的答应就一起下楼。

我在烧菜，母亲在一旁看着。有时候我们说上几句。母亲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龙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