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6/bmiddle/672f82d3gb486bdf05b35&690(图片来自网络)
冬天的早晨。街道依旧忙碌。太阳还没出来,人们早早的起床,在每一天。
生活重复着上演,犹如季节的更替,有着熟悉的样子。
桥头阿婆们的菜篮里换上了金黄的桔子。地上摊着手掌大小的鲫鱼,还有白鱼。冬天也是丰收的季节。在她们的菜篮里我看到季节的颜色,闻到了丰盛的味道。
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出门,从哪里来?看到她们时,她们早早的坐在桥头。裹着头巾,系着粗布的围裙。看着这熙熙攘攘的街道。说话的时候呼出白色气体。朴实微笑的脸,温暖。
糕点店前老阿婆依旧依靠门前的香樟树着娴熟的包着小混沌。用一支筷子蘸一下肉末,放在薄薄的面皮上捏一下,一下一下就是一盘。一只猫蜷着头在身边睡觉。
汽车拖着长长的尾巴,呼啸而过。
一家刚开不久的包子店。生意很好。男人在里屋擀着面皮,阿婆手里转着,捏着,一提手,一只包子便成型。女人揭开热气腾腾的蒸笼,拿给人们包子。围裙的兜里翻找出零钱,耳际的一缕头发掉下来,来不及打理。
高高的蒸笼边,煤炉上有茶叶蛋,玉米,香味伴着热气升腾。
麻烦帮我拿两个肉包子。我笑着递给她零钱。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吃早点的习惯。吃不惯苏式汤面和甜甜的糕点。肉包子也是喜欢吃的。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怀念家乡的味道,在这个冬天里愈演愈烈。抓住一个人的心,得先抓住一个人的胃。而我的胃估计是遗忘在了家乡的街头又或者是老家厨屋里的灶台上。
在老家,早点摊徐徐腾起白气,新的一天是从强烈刺激的美味开始。
散落在街头巷尾的面馆、早酒铺、油香摊为这座城市增添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回娘家叫“过门”,结过婚的人叫“过来人”在老家吃早饭叫“过早”。地地道道的家乡话。只有吃了早点这早晨才算过了。所以叫做过早。
早点品种繁多,丰富。有滋,有味。油糍粑、糯米包油条、包面、最爱吃的面窝。
还有热干面。芝麻的香味,酱香美味令我朝思暮想。
上次舅妈过来苏州,带来一桶芝麻酱和两捆面条。以解我们思念之苦。吃得饱饱的,不能动弹。胃里却是满足。
老家里,上午八九点已经吃好早饭。当然那不算过早,是真正意义上的早饭,父母亲吃过早饭就下地干活了。
记得第一次过早,是白白的发糕。装在泡沫盒子里,骑着车叫卖的大爷总是眼匆匆而过。父亲看着我们眼馋也狠下心拿出钱买过一次,在那个物质生活不富裕的年代。一直记得那熟悉的味道,而今却再也找不回。
母亲亲手做的米酒汤圆,一直吃不惯,酒味太重。大人们告诉我们要少吃,小孩子吃多了会醉的。母亲总是笑着把鸡蛋放在我碗里,说不喜欢吃。忽然的想起母亲,想起厨房里烟雾升腾的画面。一个五尺高的土灶台,长长的烟囱从灶台上直接伸到屋顶外,随着母亲的忙碌,炊烟袅袅升起。想起家的味道,在这个冬天里。在遥远的远方。
一座城市抑或一个乡村,有我们熟悉的风景,过往的记忆。当然还有记忆的味道。
去过的地方,回来,一直记得的是那里的味道。再后来便是擦身而过的风景。
最最难忘的是家的味道,化在嘴里,肝肠寸断亦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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