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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直不能忘记奶奶家门前那个高大的树。大片翠绿的叶子和粗大笔直的枝干。
葱葱郁郁的生长。树下,抬头仰望的我们。盛夏里,翘首等待它的果子。
鼓鼓的小豆子,整齐的挤在小船一样的叶子里。
用长长的竹竿在树上拍打,像下了一场及时雨一般,豆子散落在地上,伙伴们撅着屁股哄抢着。
也有爬上树采摘的,咧着嘴得意的笑。一脸灿烂的家伙。
捧来豆子,在油锅里炒着吃。香喷喷的,脆香好吃。
一直记得童年的暑假,大片的绿荫的夏天里,这会结小豆子果实的树。只是,不知道它的名字。
初中离开村子去小镇读书,后来一次回家,发现树不见了。
我问母亲,母亲说有调皮捣蛋的乐丕爬上树,去摘小豆子不小心给摔了下来。
伤的挺重,都骨折了。老人们后来建议把树砍掉。
主要是二爷家要造新房子,也要用到木材。于是被砍掉了。
那颗树就这样消失了。连同儿时的快乐,成为记忆。
前些天,清晨的山林里遇到它的时候,记忆再一次被唤醒,变得清晰,生动。
它一直都在,春夏秋冬。在这个夏天,我就这样遇见了它。
在路旁,不经意间。看到它的时候,像遇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心情热烈而激动。
我举着相机,拉近焦距,这样可以更清楚看清它的样子。
熟悉而陌生的花果。记忆里模糊的样子。
我走到树下,抬头仰望。一种爱的姿势,驻足停留。
蹲下来找着什么。记忆的灯被点亮,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兴奋的跟萱妈说:就是这样的树!就是这样的树!以前奶奶家门前的树。果子可以炒来吃的,就是这样的树!
叶子像小船一样,果子排在两侧。你看~!
萱妈只是笑笑,继续接听她的电话。她不会体会我的心情,是久违初见的热烈情感。
徘徊在树下,拍下久违的果子,青青的果子。看清楚它的时候,我笑了。释然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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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带回山林间清晨的画面,在百度搜索,终于知道它的名字-青桐。
青桐,别名梧桐、青皮梧桐,一种落叶乔木。我国神话传说中,凤凰长居其上。为中国原产树种。
梧桐在古诗中有象征高洁美好品格之意。“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经·大雅·卷阿》),诗人在这里用凤凰和鸣,歌声飘飞山岗;梧桐疯长,身披灿烂朝阳来象征品格的高洁美好。
庄子在《秋水》中也说:“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
鹓鶵是古书上说的凤凰一类的鸟。它生在南海,而要飞到北海,只有梧桐才是它的栖身之处。这里的梧桐也是高洁的象征。因此,古代有“栽桐引凤”之说。
由于古人常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所以现在的人们常说:“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因此在以前的殷实之家,常在院子里栽种梧桐,不但因为梧桐有气势,而且梧桐是祥瑞的象征。
青桐象征爱情,象征秋天,象征孤直的品德。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梧桐修柯,碧叶纡径之内,种之成列,绿荫蔚然。晓夜月时,幽响滴沥,清影扶疏,秋声秋色,尽在于是”
梧桐树身高大,枝繁叶茂,与银杏、七叶树一起成了中国佛教的三大圣树之象征。
佛寺中多植梧桐树。唐诗人李峤《题僧房双桐》诗有“青桐双拂日,傍带凌霄花”,宋·程俱《三峰草堂》诗有“庭前双梧一亩阴,禅房萧森花木深”,说明寺庙里植梧桐之况。
寺庙僧人念经所敲木鱼就是取用桐木制作而成的,所以木鱼又有桐鱼之称。
。。。。
没想到青桐有这么多文化的蕴意。如梦初醒一般。
虽然记忆的影子只剩下斑斑驳驳的光影,不过依然光彩明亮。
(三)
在那个物资缺乏的穷苦年代,奶奶家这么会种植了一棵象征祥瑞,高贵吉祥的凤凰树呢!?
打电话问父亲,父亲说不知道。我说这种树是以往富贵人家才种植的,代表吉祥。只有凤凰歇息在这种树上。还有那果子是可以用来榨油的。。。父亲只是笑笑,听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关于青桐树的所有故事。
童年里温暖的记忆,和父亲一起说着,聊着。父亲多半时间是在听。
只是没想到再一次见到这样的树,竟然是将近20多年后的这个夏天。
终于知道了它的名字以及所有美好的文化意蕴。清洁高雅的树,记忆深处的绿。
在这个夏天,一个清晨的山林,我遇见了它,一种多么灿烂与明丽的树。心情热烈,美好。
它出现在山林间,或许正如佛教所说,出于教义,佛教崇奉菩提树,因其是佛祖释加的涅槃树。所以会栽植在山林间的庙宇旁。而灵岩寺寺庙僧人念经所敲木鱼或许就是桐木制作而成的。
从此,那片山林在心底有了浓浓的情谊,因为那颗叫青铜的树。
以后的每一次上山,它将成为山林里最美的风景,因为我们认识许久。之至从前。
在故事的这一段端详那时的孩提时光,无比美好。
恋恋不忘,故乡的青桐以及童年。
这个夏天,童年的记忆变得无比温暖。
在深处,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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