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词)张继华:我那玉英小姐啊,我只盼红梅寄语偕永好,谁知竟是讣闻报。我只盼新诗传情订百年,谁知反作挽歌号。我只盼披红结彩来迎娶你,却不料我扎白带孝将你吊。我只盼夫唱妇随琴瑟和,却不料玉殒香消葬荒郊。你那里衰草孤冢狐魅扰,芳魂一缕随风飘。我这里面对灵位肠痛断,我手捧祭酒和泪悼。
这段唱在原先的一张专辑里也有的,那时从凤卿姐那里买来也没有特别仔细地听过这段,因为第一句实在是太难了,有点望而却步,没仔细听所以也没仔细去学。直到现场看了郑老师的演出,将前因后果连起来,猛然失笑,发现很有意思,有嚼头。
最近对这段早上听,晚上听,天天听,耳朵差点都长茧了。前几天在老妖家又反反复复地听了徐玉兰奶奶的原版,于是乎真的要咬文嚼字了。
很喜欢第一句的哭腔,特别是“我那玉英……”之后的几个啜泣的声音,非常具有喜剧效果,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如果是从人物自身来讲感觉也挺委屈的。徐派一向是头一句就来高音了,跟别的流派有点不一样,应该说第一句就是整个唱段的基调了,起音高很难控制,不像其他的流派那样有个缓冲的过程就像上山坡一样,类似于文章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尾。发现徐派的第一句里面的第二个字和第一句断句的尾字是特别高的。比如“我那玉英……”“那”和“英”是高音,特别是“英”这个字特别的难唱,既要保持音高又要运用舌头和舌根的技巧自然地形成花腔,并且要从高音转换成下坡音。
第二句“我只盼”这三个字比较的深情,感觉好像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弧;“梅”字感觉是靠后发音的,模仿不好会产生闷的感觉,比较的难,这个字看似匆匆一过,但是是花功底的,发现唱这个字的时候用足了气,因为扁嘴的音很容易变干,只得丹田用力顶一下;“偕永好”也非常难唱,仿佛也是划了一个圆,“偕”高上去,“永”低下来,“好”变得柔软婉转;听得最清楚的是“谁知竟是”后面是一个偷气,“讣闻报”三个字,小腔N多,一个字一个字的绕,感觉唱这三个字的感情是很无奈很悲哀的。
“我只盼新诗传情订百年”这句中的“年”的小腔也是很多的,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貌似在徐玉兰奶奶的电影里这里开始的几个排比句是清板的,要唱得好是见功底的。有关于后面的“娶”这个咬字,在郑老师的专辑里面,是唱作“qu”的,可是在电影和最近的舞台剧里面是唱作“ci”,不过按理说貌似是“qu”,这个叫我很郁闷……这四个“我只盼”各有各的特色,第一个最婉转,最深情;第二个稍微收一点;第三个稍微快一点;第四个又变柔和了,给人的感觉是一波三折,感情是跌宕起伏的。
“你那里衰草孤冢狐魅扰,芳魂一缕随风飘。”我很喜欢这一句,比较琅琅上口,而且很有意境,特别是“芳魂一缕随风飘”感觉好像是曹雪芹写的“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我这里面对灵位肠痛断,我手捧祭酒和泪悼。”这句是结束中,还是给人的感觉意犹未尽,“面对灵位肠痛断”“痛”和“断”特别有感触,后面半句的“和”字是常见的徐派一贯的特点,“悼”字最后那个甩出去的音,有种在悲痛中见真情的味道,不锐不利,浓情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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