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艺术领域,无能是一种道德缺陷。
2、一个有创造性的作家可以蠢得像一头猪,但亦可凭借那36般变化而功德圆满。
3、所以创造不是风格问题,而是”生死”问题。一个作家没有创造性,他就是死尸。
4、伪作家都太自以为是并太容易与自己和解。
5、精神过敏?——什么鬼?——踩在球毛擀的毯子上裹了小脚的蠢。
6、文学公公不感谢给物件的人,却拼死捍卫去掉物件的主子。
7、小城有一个残酷的艺术真相:专业是残酷的。
8、一个十字俗语可以概括某种类型化写作——沾屎的不吃,盛屎的恶逮。
9、建国和改革给了他们太多的抱负和多余的热情。他们无限贫瘠,除了人情世故于艺术一无所知,却有一颗驿动又敏感的心,纳米颗粒、粉笔头、粉笔画、民歌、干嚎、文学、作文、吴刚和嫦娥纷纷逃逸,他们的认知漏勺总算剩下了地球、名曰“朗诵”的“艺术。”和被唤作“读书”的“生活”。
他们朗诵“不押韵”的现代诗,被“二度创作”的幻觉所迷惑,一如对绘画而非绘画史一无所知奋笔疾书的老师,坐在“误读”理论的棉花垫儿上大言不惭。
太喜表达又无人倾诉,太爱讲道理又似是而非,才情寡淡偏偏自视甚高,误将执着当倔强,一误再误。抹着鼻涕当梨花,自抱肩膀羞答答,一感动就放泚儿,在台上陶醉。一如边城作家,一听说领导要来,就兴奋得叽拉尿。
10、如果从索雷斯库的角度望去,朱朱笔下“时光的格栅”,何尝不是阿Q身上国民性的囚服。
11、与上世纪八十年代不同,人的交际半径无限延长,通过抖音等超空间可以认识很多人,超空间对底细的审核能力不足,或者说需求不高,而且超空间可以用技术手段修饰交际主体与交际对象,所以装逼有积极的一面,在文学青年中,这被解释为热爱生活。
12、社会不逼人,只是或快或慢地切割,用不同的工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防护,忍受,腾出手来切别人,切自己的喉管,但不管怎样,这都不是生活的真相,这只是表相,真相是——每个人都心心念念着最小限度最低剂量的刻骨铭心,而世界上最刻骨铭心的更多不是个我的荣辱不是什么春秋大业不是生离死别,而是索雷斯库诗里切割静脉的报纸和奥康纳笔下被收集的假肢和加缪作品里撩拨与厌倦的一对情侣·······荒诞的本质不是厌倦,而是对之甘之如饴的啜饮后的自我麻醉、自我狂欢、自我和解。
有一种刻骨铭心是烙在马身上的记号,最小剂量的那一种或那一部分我们认为是可以自己调制的。但真相是,所有的药汤——麻醉的或兴奋的,都握在一双看不见的手中。
13、课本里的大粪会涂抹到脸上,蛆虫会啃啮心灵——有什么样的教育,就会有什么样的认识。
14、米格尔街上的无名作家会有两个结果——烧毁自己的房子,火焰渐渐熄灭;像《鳄鱼街》里的父亲一样,不断归来,变成各种各样的昆虫或节肢动物,连家人也见怪不怪,虽然很小,也觉得爱是或影响卫生。
15、毛里塔尼亚有一句谚语:“你可以一眼看到沙子,但你不能一眼就分辨出谁是奴隶。”D城文学界也是这个情况。
16、把债务放到流逝的时间里澄清示美好的想法,不只是一瓶黑墨水,衰老加剧,更多的黑墨水进来,越来越多,流动性解不了墨水的疯癫,再好的解酒药也救不了深度昏迷的肝脏。欲望是瘾君子的毒品,抽上就不好停,一如易于交流的劣作之于心智卑弱的写作者。
17、边城的问题在于,刚处理完脑子里的蛆,胃里的大粪又漾上来了——才华寡淡是实情,而垃圾教育的惯性也过于强大。
18、蛆和粪坑是一种互证的关系——请看D城。
19、耐心不是武断的薄木板,它是大树,一般人没有工具和能力将它变成可以轻易承受暴力和决心的物件。
20、面对现实,只有不停地咳嗽。
21、从数据重复投喂这个角度这个角度看大词、主题预设及不断重复固定意象的类型诗的效能,就理解了草原故乡等处无法清理的无机大粪。
22、卢西安-弗洛伊德说,急迫地安宁,缓慢地急驰,富有挑衅的倾心——这真是写作的箴言。
23、哈罗德·布鲁姆在《记忆萦回》中有这样的句子:“史蒂文斯再次向我们传授了济慈的教诲,最大的穷困不是生活在自然界,而是分不清欲望和绝望”——这句话对于分不清好赖的作者而言,真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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