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

我已经看不清这张合影了，我调整了几个角度，尽量避开反光，可真的看不清，何多苓开心得笑着，我看不清，毛焰的表情，他双臂交叉在胸前，似乎架着外套，印在书上有mate20X三分之二大小的黑白照片，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文中的对话还算清晰。他们是我最喜欢的画家，想当然地把他们想成了成都和南京，可我看不清这张合影，我的眼睛花了，母亲说，“花不花，四十八”，并以我的父亲为例，“你爸四十二就配镜子了。”

母亲和我已经陷入了麻烦的泥沼，已经23时20分，母亲推着助行器来客厅找川贝蜜炼枇杷膏，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关于新冠，我们还能挺多久？25日，能不能安全入院？一切都是未知，每日揪心扒拉。我的眼睛已经花了，我不愿承认——但它的的确确是花了。

有些人在群里发预测图，放开以后，感染的高峰还没有到来，有的地方医院已经失守了，不幸的镰刀五月开始，已经收割了几乎全部的耐心，它的贪婪还会继续吗？一切都是未知，但我的眼睛的确是花了。

（2022.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