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君子——写在蜀恒作品集《一朵黄花》出版之际
(2022-08-02 11: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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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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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
——写在蜀恒作品集《一朵黄花》出版之际
疏竹
蜀恒新书《一朵黄花》大有姗姗来迟之感,大概是习惯了他以前成书的速度。但慢下来,却也是诸多诗社同仁给他的一致建议,现在,他终于肯慢下一点点了。感觉他的慢多了一些厚重之感,一如年岁的沉淀。
照例先读“附录”部分,照例先搜有无“诗之闲话”,“附录”里没有,“代后记”里有,欣喜,正如“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很喜欢诗之闲话里的一段话“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片花的原野。多年以后,写作变成了作者与不毛之地互相憎恶又彼此依赖的适应。”,喜欢是是因为心有同感。想自己刚刚写作时所见皆是花的海洋,这花的海洋带来了笔尖上的芬芳,显现的都是暖色调的,柔柔的,似乎只能用“美好”来概括。到了现在,每每低头审视,却总是一声长叹,觉得自己就像是游荡在砾石丛生的荒原上掉了皮毛的孤狼,饿着肚子,拖着嶙峋的骨架,惶惶然,不知所来,不知所往,意图逃离却又在一个看不见的圈子里打转转。而对着不毛之地,写什么已不是问题,写与不写才是问题。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既然写,总要用点心,驴拉磨,走了一天也转不出那个圈子式的写作,不过是白白浪费生命。但求新,探索,仍得需要把眼下的基础打实才可谈一谈试一试的。看起来这是个悖论,其实一点儿都不矛盾。求安稳的写作者,求变的写作者,都需要练好基本功,对文字敬畏,对常识正视,培养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
至于读书,对于写作者来说,应该是寻常事了。
如何解读一部作品,文论者和普通读者的切入点自是不同。但如蜀恒对作品的解读方式却是别具一格。他更像是在作品的湖心中投下一粒小石子,要紧的是因此而激起的那一圈圈涟漪。附录里大部分文章都是蜀恒对科尔萨小说的解读,私下以为这些文章可作为初读科尔萨小说者的导读之用。
附录里有一篇文章,很短,两段,文章题为《绞出水分》,讲的是有关新书发布会上的发言水分太多的问题。作者说尽量绞出水分,作者绞出水分的办法是“事先在流程设计和时间安排上做足功课”。其实有关新书发布会上发言水分大的事,我是这样想的,新书到手,作者希望得到读者和同行的肯定,这样的心情是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指望读者或同行在一个星期,或稍长一点的时间,就把一部作品吃透,给出专业的、有深度的、还不触犯作者的评论,是有些强人所难的。急匆匆下,套话连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另外,人都愿意听顺耳的话,因着这一人性,也没有几人会公开场合对别人的作品提出批评,若真有不得不说的缺陷,想必也是私下里沟通了,明面上,还是赞扬的为多。本来嘛,一部作品出来,总是优点要多一些的,秉着学习的态度,写出的评论也是赞扬的多一些。赞扬没有细节,多少会显得空一些,虚一些。绞出水分,就是绞出这些空这些虚,从流程设计和时间安排上的确可以减少一些大而空的发言,但水分依旧在,也正因为为些水分的存在,才制造出了朦朦胧胧中的神秘之感。
蜀恒以澳大利亚电影《曲面》的某个画面,影射一部分人的文学意义,“越挣扎,越绝望”不是他的第一次提出,但是他却依然挣扎着,期待着某一时刻手里抓住直升机上抛下的绳索,积极的他消极的他,怀着最悲观的念想,做着最积极的事情。自己写作,为诗社同仁编书,尽可能地影响着周围的写作者写下去,“写就是胜利”,他在书中的另一处提到过,这是他自己的信条,说出来,对悲观中的同行者,也算是一种鼓励吧。
去年蜀恒出了几本书?记不清了,但好像都没有认真地写下读后感,有的是不知如何写,不是没有感想,而是抓不住,有的是条件不允许写,一拖再拖的就把感想溜过去了。欠了感想多了,便总觉得是欠了蜀恒什么。我虽然不是明眼人,不能完全明了蜀恒作品的意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于此处鼓掌,寂寞的写作者,也许并不希望得到掌声。掌声更多的意义也许是在告诉行路的人,去路茫茫,纵无同行者,亦或有遥望者。只要这条路上还有人,还有风传过来同类者制造出的声响,寂寞就会也有温度,一朵黄花也会绽放出一片花的海洋。
既见君子,云何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