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下的另一种抒情

           ------写在张蜀恒诗集《日历》出版之际

米兰

8月4日收到蜀恒的第53本诗集的文档，解压缩后打开发现真是新鲜出炉啊！最新的日期就在昨日，整个文档中生产日期也在一个月之内，就如酷暑中纯手工酿制的酸奶，浓香新鲜但必须饮用及时，也即用最少的文字记录了这个夏天，就像用诗写了最近发生的一切，如果可以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赞扬蜀恒的话，可以称他为“诗歌快手”了。

但他绝不是普通的“快手”，这一本诗集依然保有往日是犀利的锋芒，纵览目录，除了他的保留曲目“诗歌评书”外说实话我还是比较期待他的抒情部分的，本以为在进入真正的中年之后他会慢下来，能够以另外的比较温和含蓄的方式来表达一些东西，但是，本册中有些句子基本上是和河南暴雨同步，是泼下来的，也或者是从洪水底部奔涌出来的，凝练而又钝厚，让人躲闪不及，不容质疑。

的确，这一册中不止一首诗写雨，写水，因为2021年的七月是不平凡的，台风、大雨、洪水、德尔塔病毒及慌乱的人群，而他以这样的句子来概括：

“酷暑从湿涔涔的皮肤泵取清凉

爱一样徒劳。定式和积习

将犹疑垫高。

统一口径——焦虑太多

美好的事太少。”

-----《酷暑》

这种抒情令人心痛和无奈，打破了传统的意义上的抒情，这转身跃起的另一种“抒情”，可以说令人猝不及防。如果一首诗的好坏以简单的标准来说是打动陌生人，引起陌生人的共鸣的话，那高水准就是能够引起熟悉的人共鸣。虽然不如他的那句“阅读就是鞭打”听起来豪迈，但是这种简捷而隐晦又是意味深长的。可见，在这个不平凡的七月，蜀恒的诗歌写作进入了一个高级状态，这是昨天我粗略阅读时所没有体会到的。因为昨天刚拿到文档时有一种冲动想劝他先歇歇不要再写了，因为觉得都差不多，没什么大的变化，没想到今天这种印象就颠覆了，看来读他的诗是需要沉静下来精读的。

“整理吧，这就是诗

机智又专注的交谈，

泥地高跷——

妙在平衡；难在平衡。”

----《诗》

这是他对诗的定义，懂的人自然懂。

而我也忽然从精读他的诗作中发现从更年期的焦虑中熬出来的自己对诗歌依然执着。老同学的这第53本诗集如一场及时的暴雨，干脆而利落地呼唤回我流亡的诗意，这个多灾多难的酷暑，于我正如他的诗歌《雨中的菜园》所言——

“......

台风引爆的焰火正在收官

长考的白雾久久不散

傍晚时分，植株从顶部

放出令箭

召唤灵感的小队

向闷湿的午夜——开拔。”

写于2021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