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与治愈
——读张蜀恒诗集《獾子油》有感
鲁瑛
自2020年疫情封闭后,加之高三娃,颈椎病,我似乎也封闭了自己,少了写诗的激情,心甘情愿地陪娃、读书、学画。不经意间蜀恒的诗集已经出到了第四十八本,其中我未读过的已经攒了三本。当《蝴蝶》《獾子油》《致暴雪》三本诗集摆在我眼前时,我本能的首选了《獾子油》来阅读。小肖的设计越来越简洁,封面上正在滴落的一滴大大的獾子油下面,一只昂首向天的獾子,似悲鸣又似在呼唤。
诗集的排版风格依旧,前序后附录、代后记,中间是诗。我也延续了阅读蜀恒诗集的习惯,细读完前后两部分,粗读中间地带。之所以这样,是前后两部分对我保有持久的吸引力,而且自认为这两部分的启迪和教化作用更容易落到实处。
《獾子油》两篇序文短小精悍,一篇《奔驰的闪电》一篇《写》。“有一种写作就是记录生命的存在,记录正在流逝的时间。至于写什么,如何写,只有写了才知道。达成什么效果,写到最后才知道。”这是蜀恒创作的常态,他的创作一直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多年来热情不减,拒绝平庸和自我重复。而“写”是成长唯一的途径,虽未必带来荣耀,但一定关乎尊严。特别喜欢文中的两句话:“写是大海的黑暗里穿梭的游鱼,是森林的黑夜里翻飞的鸟”,有大海的胸襟和森林的富有,何愁奔涌和辽阔。写,对于蜀恒而言,就是生活。
二十二篇附录里,最触动我的是《阿福之死》,土猫阿福临终前的生活让人心酸,也让人联想到人性与人生。蜀恒说,他震撼于巴金的散文《小狗包弟》叙述者深深的伪善。我常常想饲养宠物是不是人性的另一种伪善呢?无论怎样,那些离去的生命留下的伤都需要时间的治愈,也许“獾子油”能缩短治愈的时间。
獾子油对于出生在呼伦贝尔的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小时候,我的前辈们常常把它视为“神药”,因为它对于很多肿胀、溃烂伤口的止疼和愈合都有奇效。凭感觉这诗集里一定有一首诗叫《獾子油》,这是蜀恒诗集一贯的风格,选取一首有代表性有意义的诗名作书名。而这首诗的内容是否也有獾子油的功效和作用呢?带着这样的感觉,我翻开中间部分,不出所料在诗歌评书部分找到了《獾子油》。
66行的《獾子油》虽节奏明快,环环相扣,但反复读了几遍,还是未悟出真意,似乎是铺陈了一些生活现象用以讽喻写作中的不足,亦或没有蜀恒绘声绘色的肢体表演就少了劲道。不论怎样,那薄涂的獾子油还是带来了清凉的快意。
印在书上的诗是死的,有人读,它才有了生命,哪怕是误读也是一次复活。合上书,再看封面上的那只獾子,仿佛又似在倾诉,在邀约。不管是悲鸣还是倾诉,也不管是呼唤还是邀约,都愿它能找到知己,即便这知己是身后的草,近旁的树,是天空,是虚无,都无所谓,因为哪一个都是一次心灵的经历。
20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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