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渝随笔阅读散记
(2020-11-21 18: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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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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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渝随笔阅读散记
堇力
作为一个强力诗人,张永渝系统性地创作随笔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四年左右的时间。数量不可谓少,但大多是1000字以内的短制。亦即他所说的“片段”,大概有500篇左右。这些随笔/片段的九成以上可以用一个词概括——“读后感”。无论是生发之缘由,还是结构之形态,都关于阅读和写作,一些社会时评加之零散的序跋和研讨会上的发言稿,构成了张永渝随笔几乎全部的内容。
这些随笔确有品质优良的,如写于2017年的《随感,诗和记忆》、《具象诗随感》、《索雷斯库阅读随感》、《黄昏的信使》和《迎新随感》,2018年的《溶浸诗写技术》、《深入夏天》,2019年的《名物设簖,暗接海笼》、《父亲的枯萎史和想象的成长史》,2020年的《一面圆镜》、《连傻子也知道》、《猴子捞月》。这些作品就像是树根上的蘑菇,离开了阅读的大树是无法想象的。更多的精短的片段也是如此。
张永渝很难处理日常和自然的题材,实际上他在躲避这些题材。有意的躲避躲造成了他随笔内容的雷同。比内容之相近更坏的是文法和句式上的雷同。他行文的方法非常老派和笨拙,结构也呆板——无外乎“引用+评述”或“引子+引用+评述”,最多适时的“宕开一笔”。这和他诗歌中的静默和暗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判断性的东西太多,四处充溢着没有包壳泻沥的鸡蛋的腥味,奔着格言使劲,却成了难以自圆其说的软皮观点。行文时往往缺乏风度,怨气甚重。对地域性的陋习敲打的太多,腾起的塔灰迷住了他的眼睛。再有就是就是过于急切,这是我们交流中一直批判的恶习,散文是过程的艺术,对此,他心知肚明:“越要急于表达,越要缓缓出发。”这是我们共同的困惑,为什么写来写去,我们写成了自己的反面?
他是一个有着超强创造欲和表现欲的诗人,在诗里他设置了很多隔断,有意地遮挡了主观的感受(当然有的成功,有的失败),因之形制短小,凉台大小的地方,怎么施展也是捉襟见肘。
近旁,有两个榜样可供学习,一个是张永波,一个是司空蓟,张永波胜在文体,司空蓟胜在当下与日常。勒内·夏尔说:“诗人的活力不是某种彼岸的活力,而是一个闪耀钻石光辉的由超越性的在场与暴雨中的朝圣者组成的当下的焦点。”张永渝写了太多的当下,像是漫射的手电,并不“真亮”。倒是像司空蓟这样的新手,能够把光束集中起来,对准真实而鲜亮的生活。诚恳的语调,丰富的想象,合宜的形制,丰富的细节,虽仅仅基于个我点滴的生活,却照亮了“当下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