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2020-11-12 11:49:58)
标签:
杂谈 |
分类: 杂文、随笔、评论 |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狐狸走上横跨淇水的石桥,感到秋日的寒凉;观察者由此想到爱人还没有保暖的“裳”。狐狸走在水浅的地方,湿了腿脚;由此想到爱人还没有束紧衣裤的带子。狐狸走上河岸——想到爱人还没有成身的衣服。
彼时细腻的情感,当初缠绵的心意,因为生活的磨蚀渐渐萎缩,萎缩,变得坚硬,从《卫风》里走来,成为新州博物馆的一件琥珀红狐狸,连容貌也变得模糊,仅留下最初心动的颜色。
那狐狸是灵感和敏捷的象征,深秋时节,它缩成蟋蟀般大小。还会更小,变成袖口上的七星瓢虫,即是布鲁诺·舒尔茨小说《我父亲加入消防队》里消防队员的形象——“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他们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1
他们像蛹一样困在烟囱里,残酷的现实给出必要的教育——伟大的原创可以藏进抽屉,不必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2020.11.11)
注1:详布鲁诺·舒尔茨《鳄鱼街》。林蔚昀翻译。广西师大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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