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骡子

张永渝

懂得是一项专业技能：情感、阅读与写作。

某无数次迁就一位朋友的判断，以为那只是虚与委蛇，他总要平衡一些事情。几十件事下来，他终于相信：朋友真是不懂，表现为大面积的分不清好坏。偶尔念秧、栽秧、拔秧、递送规箴的苍耳。

那人垄断了自己通向错误的判断路径和线索，他把这些错误的判断制成扣子，缝在西服上。这么显而易见的护短，阻断了一切真话的救济。谁会在公开的研讨会、私下的交谈中去试图薅他的扣子呢？——大家开门都是斜着系的。

于是他一张嘴，就会请错客1。“有客有客”骑白马，胖手指着黑骡子，大声唱道——

“黑色的骡子

闪在了疲惫的路旁

啊 黑夜里走错了方向”

注1：边城惯用语，意即扣错扣子。

（202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