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诗的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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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诗的秋千
张永渝
菲利普·拉金的短诗《“我已经差遣了大批的词语”》如四帧快照交错呈现了已经荡起之秋千的一则等幅摆动——
我已经差遣了大批的词语
抵抗太阳,而它们此刻像归巢的鸟儿
个个衔着一根痛苦的树枝,
黑压压又上心头。
阿九译的这首“无题”诗像李贺杂糅李商隐式某首绝句的翻译。它的意思可分为四层,意义色彩与建行之物理形态叠加得相对均匀但未重合,第二行逗号处留一处参差(义理嵌合与外部形态之错落相得益彰。)
现将层义简括如下——
差遣多词抗太阳。
此刻归巢鸟儿样。
个个衔根痛苦枝,
黑压压落心头上。
“百度百科”告诉我们:“当秋千从最低点荡到最高点的过程中,重力做负功,系统的动能转化为系统的势能,当秋千从最高点荡回到最低点时,系统的势能又转化为系统的动能,整个过程机械能守恒,秋千将做等幅摆动。”
这首诗的最低点是开头挺立的代词“我”和副词“已经”;“太阳”是前摆的高点,,箭头向上,如仰起的马头。从猛然立起的转折连词“而”开始,如东风吹动的柳枝,逐渐下降至名词“鸟儿”——到最低点。借叠音词“个个”,秋千后振,至“树枝”为最高点,运动轨迹类同一记有力的、向后高踢腿,随后陡然向下,如俯冲的燕子至“心头”回到思绪叠压、堆高的原点。整首诗结构像一个张开的碗,如震之卦形。用函数式来表示即(P>0)。
本诗秋千震荡的心理结构,使得它宜于重读与回读(等幅摆动在继续)。重读即复制粘贴,四行变八行。或者在细部调整——换掉一个形容词并一个修饰性的词组——“痛苦”、“黑压压”。
我们看一下回读(依照笨拙的、主持人装模作样的朗诵腔体式)——
我已经差遣了大批的词语
抵抗太阳,而它们此刻像归巢的鸟儿
个个衔着一根痛苦的树枝,
黑压压又上心头。
 
黑压压又上心头,
个个衔着一根痛苦的树枝。
而它们此刻像归巢的鸟儿——那抵抗太阳
被我差遣的、大批的词语。
 
大疫当前,每日看惊人的数字、手忙脚乱的救济、鼻盲的帘中人、意气发舒的余杭生、莫名其妙的信息、基于讽寓和隐喻的交流,令人“向壁大呕,下气如雷”的应景之作、种种如“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之悲凉的现实,那些归巢的鸟儿,个个衔着痛苦的树枝,黑压压困在心头——还要等多久,奔脱了天际间乏味的沉寂与逼仄的压抑——那愤懑的惊雷才能滚过忧伤的枝头?
(2020.2.6)
附:荡秋千的技巧——
我们在荡秋千时,如果人站在秋千上不动,荡秋千的运动类似于单摆的运动。当秋千从最低点荡到最高点的过程中,重力做负功,系统的动能转化为系统的势能,当秋千从最高点荡回到最低点时,系统的势能又转化为系统的动能,整个过程机械能守恒,秋千将做等幅摆动。如果要让秋千越荡越高,就必须借助外力,自己荡秋千,就没办法借助外力了,系统也就无法从外界获得能量。只有通过荡秋千的人自己与绳子的内力做功将自己的内能转化为系统的机械能,而人的内力做功又只能靠人在秋千上站起或蹲下来实现。但当人荡到平衡位置时,双手用力拉绳,则绳以相同大小的反作用力拉人。此力克服人的重力做功使人突然起立,人在此时重心将上移。系统的重力势能增加。此时切向速度未变即动能未变,系统的机械能增加。当秋千从最低点荡到最高点的过程中慢慢下蹲,相比于站着,重力对重心的做功会少一些,减少势能的消耗。当人升至最高点时在迅速站起。使重力势能增大。当秋千由最高点荡回到最低点时慢慢下蹲,使其重心下降,此时重心的位置下降,此过程重力仍然做正功。则在一个周期中重力始终做正功。这样,荡秋千的人就可以将自身的内能转化为秋千的机械能。
总之,荡秋千的人应在秋千运动到最低点时迅速站起,然后慢慢下蹲,当秋千荡到最高点时,再猛然站起,过了最高点后再慢慢下蹲,到了最低点时再猛地站起,以后重复上面的动作,即秋千越荡越高。(《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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