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

张沅

剥开一颗紫色糖纸的巧克力

让千万只乌鸦降临在清醒的梦境里

红色褶裙的女孩在跳舞

一圈；两圈，

她在不停旋转的裙摆里

把刀一样的目光投向我

“你是谁”，我问

 

下午三点的光照进我妥帖滚烫的字迹里

打着锣收破烂的老头

深海中下沉的巨鲸

十亿光年外坍塌的恒星

交合欢爱的男女、夜幕里，酒光中

一同

在永恒的一秒，各自忙碌

 

“我从不谈及过去”，她说

我继续向她走近

路过参天的简笔画大树

泛黄的开心果

骄傲的彰显它未经漂白的体魄

我问她“为什么？”

人们不会买我

开心果说

 

每一天

都有无数只鸭子和鹅

躺在赤道上

沙发里

南极或北极

“赶鸭子上架，赶鹅进羽绒服”

笔是这现实世界的实践者

实践创造价值，马克思说

“笔要懂得记录”

 

通过八月苹果暴躁内核

无边的麦浪

天际里挥手

远远地，燃着熊熊火光

把梦境撕裂

喂一只瓢虫

吃饱

 

手心常出汗

左手的食指，或是门牙

常被用来去除死皮

“一斗穷，二斗富”

年轮是树的指纹

独一无二

且可以代替面部解锁

 

生存还是毁灭

是最好的时代是最坏的时代

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海螺呢

“因为你就是我的过去，

我从不谈你”

 

宇宙不过是上帝摆在床前的水晶球

大爆炸，黑洞，奇点

只觉得这些小玩意吵闹

上帝挠了挠屁股，打了个哈欠

起床了

 

遥远梦境的边缘

不断徘徊的

是幼年的自己

我无数次醒来，在冰封的海洋里

金黄烘烤的面包里

蚊子将我在你身体内吸走

心脏试图挽救我

奈何敌不过蚊子舌头的吸力。

（2019.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