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视角
(2019-10-10 17:53:11)
标签:
杂谈 |
分类: 杂文、随笔、评论 |
三、视角
叙述视角也称叙述聚焦,是指叙述语言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特定角度。同样的事件从不同的角度看去就可能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在不同的人看来也会有不同的意义。法国的结构主义的批评家兹韦坦·托多洛夫把叙述视角分为三种形态:即全知视角(零视角),叙述者>人物,也就是叙述者比任何人物知道的都多,他全知全觉,而且可以不向读者解释这一切他是如何知道的;内视角,叙述者=人物,也就是叙述者所知道的同人物知道的一样多,叙述者只借助某个人物的感觉和意识,从他的视觉、听觉及感受的角度去传达一切;外视角,叙述者<</span>人物。这种叙述视角是对“全知全能”视角的根本反驳,因为叙述者对其所叙述的一切不仅不全知,反而比所有人物知道的还要少,他像是一个对内情毫无所知的人,仅仅在人物的后面向读者叙述人物的行为和语言,他无法解释和说明人物任何隐蔽的和不隐蔽的一切。一般情况下,一部小说里的叙述视角是恒定的,但也有变换。如普希金的《驿站长》——从整体上来说是第一人称叙述的故事,但在讲到故事中老驿站长的女儿都妮亚的故事时是这样说的:“……于是他就把他的伤心事详详细细地讲给我听了。——三年前一个冬天的晚上,站长正在新登记簿上面划线,他的女儿在壁板后面给自己缝衣服,一辆三驾马车到了……”这里用间接引语的方式讲述都妮亚的故事时叙述人称就从第一人称变换为第三人称了。
关于视角的变换,连环画此种艺术就比较轻松、顺畅,他无障碍的转换几乎像呼吸一样自然。连环画报2019年第三期66—73页刊有画家邹宇的连环画《爱的飞行》,讲的是克罗地亚的一位老人救助白鹳和两只白鹳的爱情故事。雌白鹳玛琳娜因受枪击而不能再飞,在好心人斯捷潘维克奇的帮助下,逐渐恢复了健康,并在他家的屋顶上安了一个家,它与老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它遇上了知心的雄白鹳雷派坦,它们组成了家庭,并开始繁衍后代。但每年八月雷派坦都要飞越一万公里到南非过冬。第二年三月它会返回到克罗地亚的撕拉沃尼亚布罗德。如此15年,可这一年三月雷派坦没有准时归来,老人给这些候鸟必经之地——盗猎猖獗的黎巴嫩总统写了一封信,请求黎巴嫩打击盗猎活动。终于在4月12日,万众瞩目下,浑身血污的雷派坦回来了。这篇15幅的连环画的绘画部分(不是脚本)使用了两个视角:第一人称视角(如第5、6、7、11幅)和第三人称的视角(如4、9、10、12幅),即作者在创作谈里所言的“老人的视角”和“第三人称的视角”。
如下是我早期的一首诗《烤全羊》,它使用了两个视角——
肥美的羔羊是上天的恩赐
香醇的美酒是大地的恩德
我们的友谊比美酒
香醇,比乳酪甘甜
把礼福献给辽阔的草原
仁戀的江河,献给
牺牲的羔羊,来世的兄弟
——祝酒辞
谢谢你
谢谢你羔羊
年纪轻轻的羊。
(2005.6.18)
本诗分上下两部分,仿宋体标示的题记位置的上部是第三人称的视角与口吻,下面极简的、宋体字且充满戏谑味道的正文三行,是第一人称的视角和口吻。
我们再看一下菲利普·拉金的诗《带一只回家给小家伙们》——
在薄薄的麦秸上,在毫无遮蔽的玻璃里,
蜷缩在空槽边,它们睡着了:
没有黑暗,没有堤坝,没有泥土,没有青草——
妈妈,给我们弄一只养养吧
活玩具就是这么新奇,
却不知怎么很快就死掉了。
把鞋盒拿来,把铁锹拿过来——
妈妈,我们在玩葬礼呢。
这首诗一共八行,第四行和第八行的字体与其他部分不同。它们的视角也不同。第四行、第八行是第一人陈,其余部分为第三人称。这些“活玩具”是什么呢?蜗牛吗?“小家伙”把它们当成了活的玩物,这些活物被玩死了以后,变成死货,死货也是玩物。可以成为“葬礼”游戏的道具。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