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气味

真的有这样的书，从它出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腐烂了，需要和各种如腐尸、盐腌鲱鱼等各种发臭的东西放到一起，运输或展示，以掩饰那难闻的气味儿。这可辛苦了那些接受赠予的少年，他们不会像职业老人一样将这些臭货收集起来送到废品收购点。即便是为了利益，收购点的经理也不愿意要这些东西，屡次遭遇油墨协会罢印、胶订机自我流放、切纸机自残等情况印出的这些低劣的废品，是对纸张和油墨的侮辱。

参加活动的孩子们会顺手把它放到包里，拿回学校和家里，这些充满了低级谎言和垃圾信息的小册子会弄坏名著的鼻子。不是撞歪而是气歪的。它们紧贴着名著和典籍的腰封、封面或封底，更有甚者盖住了它们上面的飘口（通气孔），这波操作要是中华书局的历代学术笔记压住了历代史料笔记的一本，那还算是福利。这种根深蒂固的假大空连一只饥饿的土狗都难以蒙骗的味道，好似某个时代强加在人身上的阶级标签，难以去掉。

广场上又要搞活动，这个贪婪的巨兽又会吃进一批赠书。可不要指望它生出好心，会消化一点，空飘和彩旗已经扎紧了它的胃，它会把那些垃圾吐给被组织的少年和负责的城管，一会被一些职业老人抢走一些。

比广场之间歇性的狐臭更加讨厌的是红卫兵老革干不合辙不押韵排列整齐的分行、谄媚笔记和话事人的心灵鸡汤所散发出的硒化氢的味道。间歇性的狐臭似有规律可循，这些曼妙的乐音大多事先张扬，亦留下了浅浅的可以拒绝的孔道。个人赠与防不胜防。

可以想象操控广场和收藏谄媚笔记的在蜥蜴的眼中混合了搅碎的火龙果和瞎眼的蝌蚪的那一只摇晃着由褐色变得透明的巨大的杯子里正散发着怎样的气味。

（2019.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