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雨后的彩虹

张永渝

雨后的彩虹几乎是一个固定的意象。偏偏这两天频繁出现。（今年的雨水实在多，有的地方的向日葵田一夜之间添了不少断头事故。技术员的解释是缺硼，可老百姓把账算到了雨水身上。）彩虹没有必要翻出新意，它就在那，还是连接梦想的桥之流行歌里的样子。

稍微转一下，积极一点，它可以有别样的风貌。如下面这一首——

闯入者4

扯开铁皮文件柜

挂上湿漉漉的皮肤衣

拽过人家的毛巾

擦头发和外耳

贬损毛巾和效率

“吸水性太差”

雨越下越大

湿气和戾气的浓度

增高

沉默将人的眼光转向

刀切似雨幕

“蹦蹬，蹦蹬”

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

连同手掰指关节的声音

雨终于停了

仿佛有人从沙发上站起来

慢慢地从向窗外

沿着斜坡儿在彩虹上走

 走过十几个

喷着烟圈儿的烟囱。

昨天我看到了大雨后的彩虹，从政府的十三楼望去，想起西川的诗：你没有见过天堂的模样，可以通过彩虹来想象。桌上摊开但丁的《神曲》。我想写一首和彩虹有关的诗。中午两点起来，想起这几 天接连发生的“闯入者”事件，我想起贾樟柯电影《三峡好人》的结尾，我觉得彩虹的上面可以踩人。于是，彩虹成了事件的参与者。作为事件的参与者，它将日常体验与写作在工作中连接起来了。

（2019.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