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加减张永渝
(2019-06-16 08: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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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杂文、随笔、评论 |
记忆之加减
张永渝
《还给我》的作者严力以一个类似语文游戏的减法,在诗里用五一六通知的1966减去(以破折号代替减号)四五事件的1976,借孩童(“老李的孙女”)之口说出了《负10》的结果。
我把文章下面时间之附注看作是信号的传递,山顶、路旁、海上——手电、马灯、信号灯,在风中、在起落的波涛里,通过节奏、频次或许光之强弱的变化传递讯息,随写作进程的延展,顽强标记的作家带给良夜的旅人以温暖的场景,列车飞驶,他会像于坚一样看见忽明忽暗神秘莫测、田野、山坡上黄色的、柔软如绸带的灯光。又似年少轻狂时、照临寂寞小径那橘黄色的星星。
刘小枫的散文《蒲宁的“故园”——记八十年代初的感觉》写于1983年,那一年,吴贻弓拍出了《城南旧事》;刘晓庆、梁家辉主演的电影《垂帘听政》上映;无线的《射雕》已在四五线城市铺开;某些尚未改制的工厂的俱乐部正准备把十几英寸的黑白电视钉往高处。设若从零开始,加23,正是孩子们大学毕业的年纪,2006年5月,他写下短文《何谓“故园”》作为对“八十年代初的感觉”之故园的回望。如下是文章的第一段——
“‘故园’并非仅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过得地方,当并非人人都有自己的‘故园’。严格来讲,‘故园’诗歌精神性的语词,其中凝结着某种弥足珍贵但是去了又无从寻回的气息。”
1983加5,黑色的《顽主》把大家幽默了一把,人们开始议论官倒和电影《红高粱,。刘小枫的新作《我们这一代的怕和爱》提到了契诃夫的小说《带阁楼的房子》——“这一代人却始终不能摆脱《带阁楼的房子》和《夜行的驿车》中散发出来的理想的温馨”。
忧郁的任尼亚是另一个小翟——“那是八月间的一个忧郁的夜晚——说忧郁,是因为有了秋意。门边站着任尼亚,等着送我一程”(“阁楼”的脚本)。那时节,忧郁的理想主义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离别之时,她在门边显形。这个她,原型是何多苓画笔下的任尼亚和弗丽斯,亦是刘小枫笔下的冬妮娅——“保尔的形象已经黯淡,冬妮娅的形象却变得春雨般芬芳、细润、亮丽而又温暖地驻留在心中,像翻耕过的准备受孕的泥土。”(《记恋冬妮娅》)
“回忆!
那比我美丽的东西的回忆
——我看见它,我看见它,
·······
那飘逝的是永恒的。”
(2019.6.16)